隆乾间事,两翁有、手泽遗编曾纪。余掌兰台修纂到,景定初开忠邸。抔起复麻,奋涂归笔,嚼碎张巡齿。德音犹在,非卿何足语此。
老来兹事都休,问门前宾客,今朝来几。达汝空函,投伊大瓮内,谁曾提起。丹汞灰飞,黄粱炊熟,跳出槐宫里。儿童不识,秃翁定是谁子。
【注释】
隆乾:宋高宗年号。隆庆、万历年间,即公元1567~1620年(明神宗万历三年至万历四十四年)期间,张璁任首辅。张璁(1475-1539),字永和,号阳和,广东南海人,明代著名思想家、文学家,官至吏部尚书、华盖殿大学士。“五和”指《易经》中的《震》、《艮》、《坎》、《离》、《兑》。
手泽遗编曾纪:手中保存的遗书记载了往事。
余掌兰台修纂到:我掌管着翰林院编撰工作。
景定初开忠邸:在景定元年(1260)重新启用忠王府。
抔起复麻,奋涂归笔,嚼碎张巡齿:用笔蘸墨水,挥笔写下恢复之策。张巡(708-757),字巡,唐洛阳人,唐代名臣,曾任睢阳太守。安禄山叛军攻陷睢阳后,他坚守城池达三月之久,城破时被俘不屈,后遭杀害。
德音犹在,非卿何足语此:朝廷的恩惠还没有忘记你。
老来兹事都休:到了晚年,这些事情都放下了吧。
问门前宾客,今朝来几:向门前的宾客问一问,今天有多少位?
达汝空函:把你的信交给你们。
投伊大瓮内:把它投入大瓮里面。
谁曾提起:又有谁还记得?
丹汞灰飞,黄粱炊熟,跳出槐宫里:炼丹烧汞,黄粱尚未熟,便已从仙界中出来。
儿童不识,秃翁定是谁子:孩子们还不认识这个秃顶老头儿是谁呢?
【赏析】
这首词是作者在隆庆、万历年间所作的。当时张璁当政,作者因直言敢谏而被贬谪,这首词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作的。
全词共八句,每一句都是一个独立的画面,有景有情。第一句写自己与先贤的关系,第二句交代自己在翰林院的职责及所要完成的任务,第三句以张巡自比,表达自己的忠诚之心,第四句写自己对朝廷恩赐的感激之情,第五句说自己已经到了晚年,这些事都已经放下了,第六句是说向门客们询问今天的来客有多少位,第七句说自己把这些信交给了门客们,第八句说那些门客们不知道这位头发已经掉光的老家伙是谁呢?
这首词写得非常含蓄,没有直接表达出自己的观点和态度,但是读者通过词中的意境可以感受到作者的忠贞不屈。同时,作者把一些历史事件融入其中,使整首词更加生动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