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杪拘留冬欲阑,一旬参对累旬闲。
适逢御史俱釐务,更值中朝久绝班。
壁观无言休问祖,坐忘遗照且晞颜。
是非荣辱知难必,反覆须臾觉梦间。
元丰己未三院东阁作
元丰戊午夏予尹京治陈氏狱言者以为推劾不尽诏移大理而理官推迹陈氏姻党干求府政纵出重辟事下御史推求
己未岁予自濠梁赴台讯鞫卒不涉干求之迹而大理反有傅致之状
虽然蒙辩正听命久之不得出邑邑不已作诗十篇记一时事非欲传之他人但以示子侄辈使知仕宦之艰耳
【注释】
秋杪拘留冬欲阑,一旬参对累旬闲。适逢御史俱釐务,更值中朝久绝班。壁观无言休问祖,坐忘遗照且晞颜。是非荣辱知难必,反覆须臾觉梦间。
【译文】
秋末被拘留,冬季即将过去,一个月时间在衙门里审案,忙得无暇他顾。恰逢御史们正在处理政务,朝廷已很久没有召见官员了。坐在公堂上看着墙壁,什么话也不说,不要去管那些事情,静坐忘却自己的形貌容颜。是非荣辱之事,知道是难办的,反覆思索一会儿就恍如做梦一般。
赏析:
这首诗是作者在担任开封府尹时所写的。诗人在任职期间,审理一桩桩冤狱,面对种种困难和挫折,内心充满了不平和怨愤。因此写下了这首充满忧愤情绪的作品。
“秋杪拘留冬欲阑,一旬参对累旬闲。”首句写自己在任内办案的艰辛,秋末被拘禁,冬天即将过去,整整过了一个多月的审案时间。第二句则点明了自己办案的繁忙和劳累。
“适逢御史俱釐务,更值中朝久绝班。”接着诗人又写自己遇到的情况。正好赶上御史台处理政务,皇帝也很久没有召见了。“中朝”指朝廷,“釐务”“久绝”,说明朝廷事务繁多,皇帝久未视朝,这无疑给办案带来了极大的困难。
“壁观无言休问祖,坐忘遗照且晞颜。”第三联诗人用典,以孔子“壁间观书,忽复省此义”的故事,来表明自己虽身处困境而不为所动。这里又暗用了《论语》中“朝闻道夕死可矣”的意思,表达了自己即使不能明辨是非,也要努力去分辨。
“是非荣辱知难必,反覆须臾觉梦间。”第四联诗人进一步抒发了自己内心的感慨。认为是非荣辱之事,知道是难以分辨清楚的,反复思考一会儿就会像做梦一样,一切都显得不那么真实了。
作者以“疑狱”、“是非荣辱”作为诗歌的主要意象,表达了自己对于当时司法状况的忧虑和不满。同时,诗人在诗歌中也流露出了深深的无奈和苦闷,以及对于个人命运的深深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