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长阶蓂九。
近黄钟、薰晴爱日,渐添宫绣。
乾鹊檐头声声喜,催与东屏祝寿。
怪一点、星明南斗。
玉燕当年储瑞气,记垂弧、共醉蓬莱酒。
无杰语,为觞侑。
英风耿耿拿云手。
向青春、蟾宫已步,桂香盈袖。
却要诗书成曲糵,酝酿锦心绣口。
待匣里、青萍雷吼。
今日功名乘机会,笑谈间、首入英雄彀。
看父子,继蓝绶。
【赏析】
此词是一首祝寿词。贺东屏生辰,词人用传统的祝寿语和典故,抒发了自己对东屏的祝愿与期望。全词语言典雅,意境高远,格调明快。
上阕写贺寿之景。首句“绿长阶蓂九”,指东屏生辰,阶前的蓂荚长了九个叶儿,预兆其年高有成。次句“近黄钟、薰晴爱日”,以“黄钟”、“薰”代指良辰吉日;又以“晴天”喻东屏得遇良机,故能“添宫绣”。三句“乾鹊檐头声声喜,催与东屏祝寿。”乾鹊,又名伯劳,喜鹊,古人认为喜鹊登木而生子,是吉祥之征。这里说:喜鹊在屋檐上欢鸣,催促着给东屏祝寿。四句“怪一点、星明南斗。”南斗,指北斗星。古人认为北斗七星主文曲星,是文运亨通的标志。这里说:北斗星明亮,好像有文运降临一样。五句“玉燕当年储瑞气,记垂弧、共醉蓬莱酒。”玉燕,指月宫里飞燕,传说是西王母的侍女,常随王母在月宫中采药。“玉燕当年储瑞气”是说:当年西王母的侍女,带着吉祥如意之气来到人间。“记垂弧、共醉蓬莱酒。”《诗经·小雅·天保》:“如圭如璧,令闻令望。岂弟君子,四方为纲。”垂弧,指古代天子举行冠礼时,执礼者执弓射箭以助礼仪,谓之“弧矢”。这里是说:当年玉燕在月宫为人们带来了吉祥如意之气,我们共同陶醉在琼浆玉液般的美酒之中。这两句既写天上的祥瑞之气,又写出人间的欢乐之情。
中阕写贺寿之人。首句“无杰语,为觞侑。”意为:没有华丽的言辞,只好举杯劝酒来相陪。二句“英风耿耿拿云手。”意思是说:他像英风一样威武,有着超人的胆识和才干。三句“向青春、蟾宫已步,桂香盈袖。”意思是:现在正值青春年华,已经登上月宫(指科举及第)。“桂香”即桂花的香气,这里借指功名。“蟾宫”指月宫,也借指科举考试的考场,因为月宫中有蟾蜍。这两句是说自己在青春年华就考中了科举,并得到了名流们的赞赏。四句“却要诗书成曲糵,酝酿锦心绣口。”意思是说:现在要通过读书学习,培养自己的才华。“曲糵”即酒曲,这里比喻人才。“锦心绣口”即心地美好,口才华丽。意思是说要通过读书学习和磨练,使自己成为出类拔萃的人才。五句“待匣里、青萍雷吼。”意思是说:等到时机成熟,就像匣里的青萍突然发出雷鸣般的声音一样。青萍,是一种青绿色的萍草,此处比喻潜藏的才能。雷吼,形容声音之大。六句“今日功名乘机会,笑谈间、首入英雄彀。”意思是说:如今正好抓住了机遇,将来定会取得功名。“英雄彀”原指弓箭的弓弦,这里比喻功名。“乘机而动”,在这里是指抓住机遇。这两句是说:趁着今天这个好时机,将来必定会取得功名。
下阕写贺寿之人。起韵“看父子,继蓝绶。”意思是看着你和你的儿子都做官了。“蓝绶”即官员所佩带的印纽,因系蓝色而得名,汉代以后称“绶”,这里泛指官服。这两句是说:你们父子俩都能当上官,真是令人羡慕。“父作县官儿作尉。”这是说父亲当县官,儿子当县尉,意思是说:父子俩都很有作为。七句“今岁生朝多福庆,且从容、细听松风。”意思是今年生朝节有很多喜庆之事,让我们暂且安闲下来,听听松林中的风声。这里说的是东屏今年的生日节很热闹。八句“莫惜尊前倾百爵,尽教公瑾饮千锺。”意思说不要吝惜酒杯中的美酒,尽情地让你的儿子饮酒吧!“公瑾”即周瑜,三国时期江东孙吴联军大都督鲁肃的字。这里借指东屏的儿子。这两句是说:让我们开怀畅饮,让东屏的儿子尽情地喝酒吧!
这首贺寿词写得十分典雅,充满了浓厚的书卷气。全词以祝寿为题,通过对东屏的祝寿词,表达了对东屏的期望和祝福,同时也寄托了作者自己对功名的向往和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