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山清眺,风烟两戒见殷都。唐津浩浩舟车。一水东浮沧海,宝带束燕吴。更中州雄跨,奇货堪居。
平生壮图。笑到此、反区区。正似齐门抱瑟,不解吹竽。视吾耿耿,道玉佩、或能利走趋。如不尔、归老樵渔。
【注释】
河山清眺:眺望着祖国的山河。
风烟两戒:黄河与长江,两条河流在南京交汇。
殷都:指古时的京都,这里指南京。
唐津浩浩舟车:指渡口江面上的船只很多。唐津,渡口名,位于今江苏南京市西南的下关镇西侧。
一水东浮沧海:一条长江向东流去,越过大海。
宝带束燕吴:像玉带一样束住燕和吴两个地方,泛指南方的江南一带。
更中州雄跨,奇货堪居:更兼中原地区雄壮辽阔,物产丰富,是理想的居住之地。中州,中国中部地区。
平生壮图:一生的理想。
笑到此、反区区:到这里反倒显得局促。区区,狭隘。
齐门抱瑟,不解吹竽:比喻才能不高的人不懂得欣赏别人的高才。齐门,《庄子·齐物论》中有“庄周梦为胡蝶”的故事,说庄周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蝴蝶,翩翩飞舞于庄周家后园的菜地里。后来,庄周醒来了,却发现自己还在梦中,他不禁感到茫然,不知自己到底是庄周还是蝴蝶。这个典故用来比喻人没有自知之明,不知道自己的能力如何。抱瑟,抱着琴瑟,指弹琴唱歌,这里比喻有文才的人。
玉佩,或能利走趋:就像玉佩那样能使人趋前献媚。
如不尔、归老樵渔:如果不这样,那就归隐山林,过着打柴采渔的生活吧。樵渔,指打柴和捕鱼的人。
【赏析】
此词作于南宋宁宗庆元二年(1196),时作者年五十四岁。当时,金主完颜亮南侵宋境,朝廷以李焘为参知政事,主持军务。李焘对北伐抱有乐观态度,于是创作了一首《望月婆罗门引》来表达他的志向。全词通过咏史抒怀,抒发了自己报国无门、壮志难酬的悲愤不平之情。
上片开篇即写景:“河山清眺,风烟两戒见殷都。”描绘了一个宁静的夜晚,作者站在高处远望,只见河水清澈如镜,两岸的烟雾缭绕在灯火通明的城市上空。接着又写江上的船只往来如织,一派繁华的景象。“唐津浩浩舟车”,点出了渡口江面上的船只很多。“一水东浮沧海,宝带束燕吴。”这两句进一步描绘了长江向东流动的情景和长江如同把东西两边的燕赵和吴越紧紧地束在一起的壮丽景象。
下片则转入议论和抒情:“更中州雄跨,奇货堪居。”作者认为,中原地区地势险要,资源丰富,是一个理想的居住地。“平生壮图。笑到此、反区区。”作者感慨自己一生的理想并没有实现,反倒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了。“正似齐门抱瑟,不解吹竽”。这是用春秋时期齐国鲍叔牙曾推荐管仲为相的故事,来比喻自己虽然有才却得不到重用。最后一句“如不尔、归老樵渔”,则表达了自己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决心。
整首词通过咏史抒怀,表现了作者报国无门、壮志难酬的悲愤不平之情。同时,也反映了当时南宋统治者对北方金国的轻视和妥协投降的态度。全词语言流畅,意境深远,富有哲理性,堪称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