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宿多凄风，吹碎寒江月。
月落石鼓鸣，方舟催晓发。
遥遥见峡山，不与中宿别。
一水汇百川，两峰峙双阙。
古庙俯清流，万象森罗列。
维舟入庙门，再拜读古碣。
知有汉曹娥，千秋仰遗烈。
至孝格波神，浩气昭穷发。
庙食及炎方，尸祝遍南粤。
我闻神所钦，至诚斯对越。
黍稷匪馨香，惟德乃明洁。
嗟哉彼都人，鸡豚殊灭裂。
未拜先运刀，杀牲取腥血。
洒作玉阶尘，几筵肆污蔑。
神心实好生，顾此非所悦。
胡尔默无言，茹吐两不决。
三叹独登舟，聊为知者说。
【注释】
曹主：东汉末年，曹操之女曹娥在江边投江后被其父曹盱救起。后来曹冲为官清廉，为官清廉，死后朝廷追谥“忠烈”。庙：祭祀的场所。水宿多凄风：夜宿江岸，寒风吹过。
月落石鼓鸣：月亮落山时，石头上敲击着鼓声。方舟催晓发：早晨催促船夫出发。
遥遥见峡山，不与中宿别：远远看见峡谷中的山峰，没有和第二天宿在一起。不与：不和。中宿：中间一宿。
一水汇百川，两峰峙双阙：一条江水汇集了百条溪流，两座山峰耸立在双阙之间。一水汇百川：一条江流合百川。两峰峙双阙：两座山屹立着像双阙。
古庙俯清流：古老的庙宇俯瞰着清澈的江流。万象森罗列：万物森严地排列着。万象：宇宙间一切事物和现象。森罗：森严而盛大。
维舟入庙门：系上船进了庙的门。维舟：系住船。
再拜读古碣：再次拜读古代的碑文。古碣：古代的石碑。
知有汉曹娥，千秋仰遗烈：我知道有个叫曹娥的女子，永远被人们敬仰她的伟大事迹。
至孝格波神：最孝顺的人能感动波神。波神：指河神，因河水常泛滥而被称为波神。
浩气昭穷发：浩然正气照耀到穷发之地。穷发：古代对北方少数民族的一种称呼。
庙食及炎方：供奉在庙里的食物遍及南方。庙食：供奉食物，这里指在庙里祭祀。炎方：南方地区。
尸祝遍南粤：主持祭祀的人遍布于广东一带。尸祝：主祭的人。南粤：广东一带。
我闻神所钦，至诚斯对越：我听说神灵所敬重的，正是至诚之心。
黍稷匪馨香：黍稷（ji）并不是馨香的。匪：不是。馨香：香味浓郁，这里指香气。
惟德乃明洁：只有德行才能使心灵洁净。惟：只、仅。
嗟哉彼都人，鸡豚殊灭裂：哎呀那些当地的人啊，屠宰家禽家畜来祭祀的行为真是令人痛心！嗟哉：唉声叹词，表示哀伤。彼都人：那里的人们。殊灭裂：不同寻常地宰杀牲畜来祭祀。殊灭：与众不同，特出。灭裂：宰杀牲畜，祭祀。
未拜先运刀，杀牲取腥血：还没有拜谢就动手杀人。运刀：动刀，即动手杀人。
洒作玉阶尘，几筵肆污蔑：鲜血洒在地上，席前也弄脏。洒作：鲜血洒在地上。玉阶：玉石做的台阶。筵：席，指筵席。
神心实好生，顾此非所悦：神灵的心实在是爱好生命，但面对这种杀戮却感到不快。神心：神灵之心。好生：爱护生命。
胡尔默无言，茹吐两不决：他沉默不语，吞下东西也不决定。胡尔：如此。默无言：不说话。茹吐：吞食。
三叹独登舟，聊为知者说：我再三感叹，独自驾舟离去，姑且为了解惑的知者说说这件事吧。
【赏析】
此诗写诗人夜泊长江时所见所感，抒发了诗人对曹娥的同情和对当时社会腐败的谴责之情。全诗语言简洁，意境深远。
第一段：“水宿多凄风，吹碎寒江月。”诗人夜宿江岸，寒风吹过。月亮落山时，石头上敲击着鼓声。
第二段：“月落石鼓鸣，方舟催晓发。”月亮落山时，石头上敲击着鼓声。清晨催促船夫出发。
第三段：“遥遥见峡山，不与中宿别。”远远看见峡谷中的山峰，没有和第二天宿在一起。
第四段：“一水汇百川，两峰峙双阙。”一条江水汇集了百条溪流，两座山峰耸立在双阙之间。
第五段：“古庙俯清流，万象森罗列。”古老的庙宇俯瞰着清澈的江流，万物森严地排列着。
第六段：“维舟入庙门，再拜读古碣。”系上船进了庙的门，再次拜读古代的碑文。
第七段：“知有汉曹娥，千秋仰遗烈。”我知道有个叫曹娥的女子，永远被人们敬仰她的伟大事迹。
第八段：“至孝格波神，浩气昭穷发。”最孝顺的人能感动波神，浩然正气照耀到穷发之地。
第九段：“庙食及炎方，尸祝遍南粤。”供奉在庙里的食物遍及南方。主持祭祀的人遍布于广东一带。
第十段：“我闻神所钦，至诚斯对越。”我听说神灵所敬重的，正是至诚之心。
第十一段：“黍稷匪馨香，惟德乃明洁。”黍稷并不是馨香的，只有德行才能使心灵洁净。
第十二段：“嗟哉彼都人，鸡豚殊灭裂。”哎呀那些当地的人啊，屠宰家禽家畜来祭祀的行为真是令人痛心！
第十三段：“未拜先运刀，杀牲取腥血。”还没有拜谢就动手杀人，鲜血洒在地上，席前也弄脏。
第十四段：“神心实好生，顾此非所悦。”神灵的心实在是爱好生命，但面对这种杀戮却感到不快。
第十五段：“胡尔默无言，茹吐两不决。”他沉默不语，吞下东西也不决定。
第十六段：“三叹独登舟，聊为知者说。”我再三感叹，独自驾舟离去，姑且为了解惑的知者说说这件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