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风析析绕窗前。梧叶舞翩跹。空阶蛩语无休歇,不由人、无限凄然。
天上月明如洗,桂枝影堕疏檐。砧残漏永如年,宝鼎喷馀烟。
琵琶冷落无心拨,为闲愁、常锁眉尖。这苦向人难诉,还来题上花笺。

【注释】

金风:秋风。析析:萧萧声。梧桐:一种落叶乔木。舞翩跹:翩翩起舞。空阶:空旷的台阶。蛩语无休歇:蟋蟀叫个不停。天上月明如洗:指月光明亮洁白。桂枝:指月亮。影:影子。堕疏檐:落在地上。砧(zhēn):捣衣石。漏:滴漏,古代计时器。永:长。宝鼎:铜制的盛酒用具。余烟:残存的酒气。琵琶冷落无心拨:琵琶冷落,指弹琵琶的兴致全无。闲愁:因事而起的烦恼。这苦向人难诉:这苦难向人诉说。还来题上花笺:还拿来写上诗笺。

【赏析】

此诗作于作者流寓江西期间,时值深秋,以凄清哀婉的笔触,抒发羁旅之愁和怀才不遇之恨。

开头两句“金风入松绕窗前,梧叶舞翩跹”是写秋景。秋风飒飒,吹得梧桐树婆娑起舞,好像有无数只小手在跳舞。这是一幅秋夜图,但诗人并没有停留在对景物的描写上,而是通过景物的变化进一步抒发自己的情怀。“空阶蛩语无休歇”,蟋蟀在空阶上不停地鸣叫,这声音似乎在表达着什么呢?诗人没有直接说出,而是用“不由人、无限凄然”一语点出,使诗意更加含蓄。接着写“天上月明如洗”。明亮的月光洒满大地,照得万物都像洗过似的那样洁白、明净。“桂枝影堕疏檐”,月光照到了稀疏的屋檐上,使月光也显得有些暗淡了。“砧残漏永如年”,漏壶中的水已经流完,而时间却过得很慢。“宝鼎喷馀烟”,铜炉中烧的香已燃尽,只剩下一些残余的烟气了。这几句诗描绘了一个清冷、寂静的环境,为下文写自己的处境作了铺垫。

“琵琶冷落无心拨,为闲愁、常锁眉尖。”诗人抚琴弹奏,但心情抑郁,无心去弹奏,因为愁闷已深,无法排遣,只好用琴来消磨时光。“琵琶冷落无心拨”,表现了诗人内心的孤独与凄凉。“这苦向人难诉”一句,道出了他心中的苦闷。他虽然有满腹才华,但却没有施展的机会,只好把这种苦闷倾诉于诗歌之中。“还来题上花笺。”最后一句表明诗人要把自己的忧愁写在纸上,让它们流传下去,以此来发泄自己的情感。

整首诗以写景为主,但景语即情语,借景抒情,情景交融,将一个失意的文人孤寂的生活和悲怆的心境表现得淋漓尽致,感人至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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