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因缘，莫不是、老天排就。有一介、书生秀士摊书时候。忽地乘风游玉阙，天香馥郁笼袍袖。对莲花、听说旧根由，西王母。
阅历了，悲欢够。驰驱了，文章薮。算情禅身分，恩深谊厚。三世泥鸿堪印证，云霞仍恋前身友。猛回头、重返蕊珠宫，离尘垢。
【注释】
①《三生石》：佛教故事，说前世的情人在三生石上刻下名字，今世再会时便用石头上的字来相认。
②书生：古代读书人。秀士：指有才学之士。③玉阙：指天上的宫殿。④莲：即莲花。⑤王母：道教称西王母为天界女神。
【赏析】
这是一首自题传奇《三生石》卷首的小词。词人自言“一介书生”，在书案旁摊开古籍，突然乘着一阵风来到天宫，见到了西王母和三生石的故事，从而联想到自己与前生、今生的因缘，并抒发了对尘世间名利的厌恶之情。全词写意，语言典雅，意境高远。
起笔“人世因缘，莫不是、老天排就”四句，点明主题，直抒胸臆。作者以“人世因缘，莫不是、老天排就”发端，表明自己对于人间一切皆为天帝早已安排好了的宿命论观点。接下来两句“有一介、书生秀士摊书时候”，是说自己在摆弄书本的时候，忽然乘着一阵清风来到天上，见到西王母正在那里讲道，并讲述了三生石的故事。这几句表达了词人对自己命运的认识，认为一切都是上天安排的，因此也没有必要抱怨。
过片“阅历了，悲欢够”五句，进一步展开议论。这里先以“阅历了，悲欢够”总括自己一生的经历，接着又以“驰驱了，文章薮”说明自己的学问和文采，并以“算情禅身分，恩深谊厚”来表达自己与世俗的疏离和超然。这三句都是议论，但并不显得枯燥乏味，而是写得委婉含蓄。
最后两句“三世泥鸿堪印证，云霞仍恋前身友”，是说自己虽然已经转世多次，但还是能认出西王母就是当年曾经见过的那位女子（泥鸿，泥塑之鸿雁，喻指旧相识）。而云霞仍然留恋着前生的朋友（即西王母）。这是全词最精彩之处。它把词人的身世和前生联系起来，写出了一种超然物外的境界；同时也表现出词人对西王母的眷恋之情。
此词语言典雅，意境高远，表现了作者对人生、世事的深刻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