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阜山前,石头城上,振衣一望神州。想煮酒、英雄余论,不数符谋。毕竟江东定霸,又俄顷、王气全收。今昔事、付与大江,天际长流。
惊心一邱狐貉,谁真个鸳班,将相王侯。只伐荻、寄奴往矣,烟锁荒洲。渺渺佳人天末,空惆怅、相见无由。凭栏处,山影隔断层楼。
【注释】
凤凰台上忆吹箫:指唐代诗人李白在凤凰台所作的《永王东巡歌十一首·其一》中的“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一句。狮子山置酒:指宋代诗人苏轼在狮子山上宴请友人时所作诗《和子由渑池怀旧》。振衣一望神州:指诗人登高远眺中原大地的情景。想煮酒、英雄余论:意指诗人想象自己与友人品酒论英雄的往事。不数符谋:意指不再谈论那些权术计谋之类的事。毕竟江东定霸:意指最终能平定江山。又俄顷、王气全收:意指很快地,天下太平了。付与大江,天际长流:意指江山社稷已托付给长江,像江河一样永恒地流传下去。惊心一邱狐貉:意指看到一片荒凉之地,心中十分惊悚。谁真个鸳班,将相王侯:意指谁是真正的贤臣良将,将帅王公?只伐荻、寄奴往矣:意指只能想到当年刘裕率军北伐,打败强敌的典故。烟锁荒洲:意指如今只剩下一片荒凉的废墟。渺渺佳人天末:意指佳人们已经远在千里之外。空惆怅、相见无由。凭栏处,山影隔断层楼:意指只能在栏杆边凭吊,但山峦却挡住了我的视线,使佳人无法与我相见。
【赏析】
这首词写景抒情,表达了作者对故国山河的热爱之情。上片写登高远眺,感叹英雄兴亡。下片抒写忧国伤时的情怀。整首词语言优美,意境深远,令人回味无穷。
凤凰台上忆吹箫·狮子山置酒
钟阜山前,石头城上,振衣一望神州。想煮酒、英雄余论,不数符谋。毕竟江东定霸,又俄顷、王气全收。今昔事、付与大江,天际长流。
钟阜山前,石头城上,振衣一望神州。想煮酒、英雄余论,不数符谋。(钟山、石头城:都是古代金陵的别称。)到底要平定天下的英雄豪杰才能完成霸业,时间过得快得很,不久后,天下太平了(王气全收)。过去的事情都交给长江,它像江河一样永恒地流传下去。(王气:帝王之气,指国家政权。)
惊心一邱狐貉,谁真个鸳班,将相王侯?(狐貉:比喻奸邪小人。)只有想到当年刘裕率军北伐,打败强敌的典故。现在只有一片荒凉的废墟。(鹜班:指贤臣良将。)佳人天末,空惆怅、相见无由。凭栏处,山影隔断层楼。(空惆怅:白白地忧愁。)
钟阜山前,石头城上,振衣一望神州。想煮酒、英雄余论,不数符谋。毕竟江东定霸,又俄顷、王气全收。(钟山、石头城:都是古代金陵的别称。)
钟山、石头城:都是古代金陵的别称。)最终能够平定天下的英勇人物才能成就大业,时间过得快得很,很快地,天下就太平了(王气全收)。过去的事情都已经交到了长江,它像江河一样永恒地流传下去(天长地久)。
惊心一丘(qī qiū)狐貉,谁真个鸳班,将相王侯。(丘:土山。)只有想到了当年刘裕率军北伐,打败敌人的伟大事迹(伐北之志)。现在只剩下一片荒芜的废墟(野草蔓生)。佳人啊,她们已经在天的那一边(天末),我只能在这里独自悲伤叹息,不能和她相见(空怅恨)。我站在栏杆边,只能看到山的影子把高楼隔断了(隔江犹唱后庭花)。
此词是一首感怀之作,上片借古鉴今,抒发感慨。开头两句以“钟阜山前”“石头城上”领起,写出了诗人登高远眺的景象。这里既点出了地点,也暗寓了诗人的心事:“钟阜”,即钟山,在南京西北;“石头城”,即金陵城,在今江苏南京西郊。钟山、石城都是南京的名胜古迹。“振衣一望神州”,从“钟阜”“石头城”的地理形势来看,诗人登上这两个地方,自然会有“一望神州”的壮阔景象。然而这仅仅是一个开始,紧接着诗人便发出了深沉的感叹,“想煮酒、英雄余论,不数符谋”。他想起了历史上的许多英雄豪杰,他们曾经在这里指点江山,激扬文字,挥剑杀敌,立下赫赫战功;然而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英雄们往往也是短命鬼。于是乎“到底要平定天下的英雄豪杰才能完成霸业,时间过得快得很”,很快就结束了战争的纷扰,天下太平了(王气全收)。但是这一切只是暂时的,“今昔事、付与大江”,一切往事都已交给了长江,而长江则是一条永远奔流不息的巨龙。
下片紧承上片的感叹,进一步抒发了作者内心的忧虑之情。“惊心一邱狐貉”(见《史记·高祖本纪》)。“惊心”,即惊恐的意思,“一邱”,即小丘。这句的意思是说,看到眼前一片荒凉的土地,心里感到异常惊恐不安。“谁真个鸳班,将相王侯?”这是说,谁能成为真正的贤臣良将呢?(鸳班:原指美女梳妆用的象牙梳子上的饰物,此处代指美女。)“将相王侯”,指封建时代做官的人。这句话的意思是说,现在哪里还能找到真正的贤臣良将呢?(将相王侯:指旧时做官的人。)“只伐荻、寄奴往矣”,“只”是“只当”的意思;“伐荻”,是古人的一种说法。《晋书·谢安传》中记载,谢安年轻时隐居东山时,有人劝他出来做官,于是他就写了一首诗:“山泽多所怨,许国始为家。”意思是说他虽然厌恶官场生活,但为了报效国家,还是愿意出来做事的。“寄奴”,是指南朝梁武帝的儿子萧衍(字“萧”,后来改名“衍”),他曾率领部队在南方建立过根据地。后来人们就用“萧衍”来泛指北方人。这句的意思是说,现在也只能想到过去刘裕北伐时的情形了(烟锁荒洲)。刘裕曾带领军队北伐,攻破了敌人的城池,占领了许多地方,所以后人就把他的北伐活动叫做“伐北”。
下片最后三句的意思是说,现在只能看到遥远的故乡和那渺茫的佳人的身影了(天末)。因为山峦阻隔了视线,使得家乡的人看不到远方的人儿,佳人只能遥望着自己的丈夫,而无法与他见面。“空惆怅、相见无由。”这一句表达了作者深深的思念之情。结尾四句的意思是说,只能凭栏眺望远方(凭栏处),只见到连绵不断的山峦挡住了我的视线,而佳人的身影也被山峦遮住了。
这首词写景抒情,表达了作者对故国山河的热爱之情。上片写登高远眺,感叹英雄兴亡。下片抒写忧国伤时的情怀。全词语言优美,意境深远,令人回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