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过重九,负登临、怕见遥峰秋色。刚擘云笺书数字,病起十分无力。任尔聪明,凭他解脱,那跳愁城出。秋天难曙,听残虫语啾唧。
追忆一枕邯郸,黄粱未熟,缥缈梯琼级。玉女瑶姬齐笑我,久向红尘逃匿。月引珠宫,花招蓬岛,满袖天香袭。鸡声惊醒,纸窗初放微白。
【注释】
百字令:词牌名。
节过重九:过了重阳节,重阳节在农历的九月九日。
负登临:辜负了登高的雅兴。
遥峰秋色:远山的秋色。
擘云笺:指用纸写的书信。
秋风:这里指秋风声。
秋天难曙:秋天的清晨很难看到曙光。
黄粱未熟:比喻人生短暂,像黄粱还没有煮熟就过去了。
缥缈梯琼级:形容梦境飘渺,如在仙境中登阶。
玉女瑶姬:仙女。
月引珠宫:月光引着到天上的宫殿。
花招蓬岛:花在招引仙人。
鸡声惊醒,纸窗初放微白:鸡啼将睡意唤醒,天已微微亮了。
【赏析】
这首词写病后闲居的心境和对梦境的遐想。上阕开头两句点明时序,说重阳过后,作者却因生病而无心欣赏登高之乐;接下来写因病而困顿无力,心情沮丧。“任尔聪明,凭他解脱”,表明自己无法摆脱病魔的束缚。下阕开头三句,追忆梦中所见,梦中仿佛回到了过去美好的生活。“玉女瑶姬齐笑我”四句,又回到现实生活中来,以梦中仙境与现实生活作比较。“月引珠宫,花招蓬岛”二句写梦境中所见。“鸡声惊醒,纸窗初放微白”两句写梦醒后的心境。全词表达了一种无可奈何的情怀,也流露了对美好事物的向往之情。
此词是作者重病初愈、病体未复之时所作。上阕写疾病缠身,懒于登山赏景,但心中仍有登高之志。“任尔聪明”,“跳愁城出”,既表自己虽身有疾,但心志不衰,仍欲奋发图强,冲破重重障碍,去攀登那高山峻岭。“秋天难曙”,则是说自己虽欲振作,但秋夜难晓。
下阕写梦中游历仙境,与仙女、神女为伍,与月宫、蓬岛相会的情景,表达了作者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之情。“鸡声惊醒”,则又从幻梦中回到现实之中,此时已是黎明时分,作者才由梦中清醒过来。
此词上阕借病抒怀,下阕写梦,二者相互映衬,虚实结合,情蕴深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