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黄龙子隐几仰天,撮唇齐口,发啸相和。尔时,喉声,角声,弦声,铃声,俱分辨不出。耳中但听得风声,水声,人马蹙踏声,旌旗熠耀声,干戈击轧声,金鼓薄伐声。约有半小时,黄龙举起磐击子来,在磐上铿铿锵锵的乱击,协律谐声,乘虚蹈隙。其时箜篌渐稀,角声渐低,惟余清磐,铮钅从未已。少息,胜姑起立,两手笔直,乱铃再摇,众乐皆息。子平起立拱手道:“有劳诸位,感戴之至。”众人俱道:“见笑了。”子平道:“请教这曲叫什么名头,何以颇有杀伐之声?”黄龙道:“这曲叫《枯桑引》又名《胡马嘶风曲》,乃军阵乐也。凡箜篌所奏,无和平之音,多半凄清悲壮;其至急者,可令人泣下。”

谈心之顷,各人己将乐器送还原位,复行坐下。扈姑对玙姑道:“潘姊怎样多日未归?”玙姑道:“大姐姐因外甥子不舒服,闹了两个多月了,所以不曾来得。”胜姑说:“小外甥子甚么病?怎么不赶紧治呢?”玙姑道:“可不是么。小孩子淘气,治好了,他就乱吃;所以又发,已经发了两次了。何尝不替他治呢!”又说了许多家常话,遂立起身来,告辞去了。子平也立起身来,对黄龙说:“我们也前面坐罢,此刻怕有子正的光景,玙姑娘也要睡了。

老残游记 第十回:骊龙双珠光照琴瑟,犀牛一角声叶箜篌

译文:这时黄龙子正坐在几案前仰头深吸一口气,然后撮唇齐口地发出啸声与天籁相应和。这时,他听到的只有风声、水声、人马脚步声、旌旗闪烁声、干戈撞击声、金鼓敲击声。大约半小时过去了,黄龙举起磬来敲打,在磐上铿锵有节奏地乱击,音乐与律动相合,乘虚蹈隙。此时箜篌的声音渐稀,角声渐低,只剩下清磬的声音。稍作休息之后,胜姑起身站立,两手笔直地摇动铃铛,其他乐器也都停止演奏。黄龙平起身拱手道:“各位辛苦了,感激不尽。”众人都笑道:“我们只是陪衬而已。”黄龙问:“请教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头,为什么会有这样激昂的战斗气氛?”黄龙道:“这首曲子叫《枯桑引》或《胡马嘶风曲》,是军阵乐。它通常不会奏出平和的音乐,大多是凄清悲壮;其中紧急的部分,甚至能让人落泪。”

赏析:此诗描绘了黄龙子与黄龙在音乐方面的交流,以及他们之间关于音乐的交流和对音乐的理解。诗中通过描写黄龙子的音乐演奏和与听众的对话,展现了音乐的力量和美感,同时也反映了作者深厚的文化底蕴和对音乐艺术的热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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