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起,再到堤上看看,见那两只打冰船,在河边上,已经冻实在了•问了堤旁的人,知道昨儿打了半夜,往前打去,后面冻上;往后打去,前面冻上。所以今儿歇手不打了,大总等冰结牢壮了,从冰上过罢。困此老残也就只有这个法子了。闲着无事,到城里散步一回,只有大街上有几家铺面,其余背街上,瓦房都不甚多,是个荒凉寥落的景象。因北方大都如此,故看了也不甚诧异。回到房中,打开书筐,随手取本书看,却好拿着一本《八代诗选》,记得是在省城里替一个湖南人治好了病,送了当谢仪的,省城里忙,未得细看,随手就收在书箱子里了,趁今天无事,何妨仔细看他一遍?原来是二十卷书:头两卷是四言,卷三至十一是五言,十二至十四是新体诗,十五至十七是杂言,十八是乐章,十九是歌谣,卷二十是杂著。再把那细目翻来看看,见新体里选了谢眺二十八首,沈约十四首;古体里选了谢洮五十四首,沈约三十六首,心里很不明白,就把那第十卷与那十二卷同取出来对着看看,实看不出新体古体的分别处来。心里又想:“这诗是王壬秋阎运选的,这人负一时盛名,而《湘军志》一书做的委实是好,有目共赏,何以这诗选的未惬人意呢?”既而又想:“沈归愚选的《古诗源》,将那歌谣与诗混杂一起,也是大病;王渔洋《古诗选》,亦不能有当人意;算来还是张翰风的《古诗录》差强人意。莫管他怎样呢,且把古人的吟咏消遣闲愁罢了。”
诗句:
- 次日早起,再到堤上看看,见那两只打冰船,在河边上,已经冻实在了。
- 问了堤旁的人,知道昨儿打了半夜,往前打去,后面冻上;往后打去,前面冻上。所以今儿歇手不打了,大总等冰结牢壮了,从冰上过罢。
- 于是老残也就只有这个法子了。闲着无事,到城里散步一回。
- 只有大街上有几家铺面,其余背街上,瓦房都不甚多,是个荒凉寥落的景象。因北方大都如此,故看了也不甚诧异。
- 回到房中,打开书筐,随手取本书看,却好拿着一本《八代诗选》。
- 原来是二十卷书:头两卷是四言,卷三至十一是五言,十二至十四是新体诗,十五至十七是杂言,十八是乐章,十九是歌谣,卷二十是杂著。
- 再把那细目翻来看看,见新体里选了谢眺二十八首,沈约十四首;古体里选了谢洮五十四首,沈约三十六首,心里很不明白。
- 就把第十卷与那十二卷同取出来对着看看,实看不出新体古体的分别处来。心里又想:“这诗是王壬秋阎运选的,这人负一时盛名,而《湘军志》一书做的委实是好,有目共赏,何以这诗选的未惬人意呢?”
- 既而又想:“沈归愚选的《古诗源》,将那歌谣与诗混杂一起,也是大病;王渔洋《古诗选》,亦不能有当人意;算来还是张翰风的《古诗录》差强人意。莫管他怎样呢,且把古人的吟咏消遣闲愁罢了。”
译文:
第二天一早,老残又来到江堤上看看情况,发现两只打冰船已经冻在河里了。问旁边人得知昨晚打了一整夜,前面的船被冻住在后面的船前面,所以今天不再打冰船了,等到冰结实再从冰上过去吧。就这样,老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闲下来没事干,就到城里转了一圈。只见大街上只有几间店铺,其它背街小巷里的瓦房子不多,显得有些荒凉。因为北方都是这样,所以也就没什么可奇怪的了。回到屋里,打开书箱取出一本书来看,正好看到一本《八代诗选》。原来是二十卷书籍:前两卷是四言,第三卷到第十一卷是五言,第十二卷到第十四卷是新体诗,第十五卷到第十七卷是杂言,第十八卷是乐章,第十九卷是歌谣,第二十卷是杂著。接着仔细查看细目,发现新体诗里有选了谢眺的二十八首和沈约的十四首,古体诗里有选了谢朓的五十四首和沈约的三十六首。心中感到莫名其妙,就把第十卷和第十二卷拿出来对比一下,实在是看不出新体和古体的区别。心想:“这本书是由王壬秋阎运选的,这个人虽然当时很有名气,但《湘军志》一书写得非常好,大家都称赞他。怎么这本诗选却没有达到大家的期望呢?”又想:“沈归愚选的《古诗源》,把歌谣和诗歌混在一起,这是很大的毛病;王渔洋的《古诗选》也不能让人满意;想来想去,还是张翰风的《古诗录》比较合适。不管他怎么样吧,姑且看看古代人的诗歌以消磨一些无聊时光。”
赏析:
这首诗是老残在阅读自己收藏的书籍时所感而发。诗中的主人公通过阅读书籍来消磨时光,然而书中的内容并没有让他满意。他感叹自己的选择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同时也对书中的内容进行了点评。整首诗表达了一种对现实的不满和对未来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