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阁倚菱江,清镜影娥双。
不待腰身全露,约略小鞋帮。
无计引寻撞,黄昏静、各自凝釭。
凉蟾到枕,酸鸡破梦,一样秋窗。
【注释】
《好女儿》: 词牌名。此调以温庭筠《更漏子·玉炉香》为正体,双调五十五字,前后片各四句、三仄韵。另有《更漏子》等变体。
妆阁倚菱江: 在装饰华丽的闺阁中靠窗而立,远望江景。
清镜映娥(e):清亮照人的镜子反映娥眉的倩影。
约略小鞋帮: 大概可以见到鞋子的边儿了。
无计引寻撞: 没有方法去寻觅撞击。
黄昏静: 傍晚时分安静下来。
各自凝釭:各自凝视着灯烛的光晕。
凉蟾到枕,酸鸡破梦:月亮从天边慢慢移向床铺,把冷月的影子投在枕头上;半夜里,鸡鸣声将人从梦中吵醒。
一样秋窗:与秋天的窗户一样。
【赏析】
此为《花间集》中唯一的咏物词,也是唯一一首描写女子梳洗的词,其内容和风格别具一格。《花间集》中多是写男女情爱之事,这首词却写的是女子梳洗的情景,表现的是女子的内心世界,因此显得格外含蓄。
“妆阁倚菱江,清镜映娥”两句,点明地点和时间:“妆阁”即梳妆之所,“菱江”指江水波纹曲折如菱角形,“清镜”即照面之镜,“映娥”则写照镜所见之容。这两句不仅交代了女子梳妆的具体位置和时间,还写出了环境的特点。“妆阁倚菱江”,女子在妆阁中凭栏而立,眺望着江景,江面上的涟漪如同菱角般交错,美丽动人。这种景色与女子的容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人不禁感叹自然之美与人之美貌相得益彰。“清镜映娥”,女子端坐在镜前,对着明亮的镜中的自己,她的容颜如画一般美丽动人心魄。这两句不仅描绘了女子的美丽容貌,还表现出了她对美好环境的热爱和向往之情。
“不待腰身全露,约略小鞋帮。”两句进一步描绘了女子的外貌特征。“不待腰身全露”指的是女子身材曼妙,无需展露就能吸引人目光。“约略小鞋帮”则是指女子的脚小巧玲珑,宛如一双美丽的小鞋,令人陶醉。这两句不仅展示了女子的外在美,还体现了她的气质和风度。她仿佛是一位优雅的女神,让人为之倾倒。
“无计引寻撞,黄昏静、各自凝釭。”这三句则转入内心世界的描写。“无计引寻撞”意味着女子无法找到合适的方式去寻找撞击之物,可能是因为天色已晚,一切都变得寂静无声。“黄昏静”则描绘了整个场景的宁静氛围,仿佛时间都停止了流动。“各自凝釭”则是说两人各自凝视着灯烛的光晕,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这两句虽然只是描述了两人的行为,但却传达出了他们内心的孤独和无奈。他们或许都在寻找着什么,但又无从下手;或许都在等待着什么,却又无法等待。这种情感既复杂又深沉,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凉蟾到枕,酸鸡破梦”两句则是对女子梦境的描述。月光从天边缓缓移向床铺,给女子带来了一丝凉爽;而深夜里的鸡鸣声打破了她的美梦,让她感到有些不安。这两句既展现了女子的敏感和脆弱,也反映了她的孤独和无助。她似乎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束缚,无法自由地表达自己的情感和思想。
“一样秋窗”两句则是对整个场景的总结和升华。“一样秋窗”指的是秋天的窗户,它代表着季节的变化和时间的流逝。而“一样秋窗”也暗示了女子的心情和境遇。她仿佛在这个秋夜中感受到了岁月的流转和生命的无常。这种感受既让人感到悲凉和无奈,但又充满了无尽的哀愁和感慨。这种情感既深沉又复杂,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这首词通过描绘女子的梳洗场景和内心世界,表达了作者对女性美丽与脆弱的赞美之情。同时也揭示了封建礼教对女性的限制和束缚,以及对她们情感世界的压抑和摧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