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著明朝分袂。早眉头攒翠。不言不语只偎人,满眼里、汪汪地。
向道不须如此。转吞声饮气。一团儿肌骨不禁春,甚有得、许多泪。
【注释】
道著:谓说话时。明朝:明天,即后天。分袂(biàn):分手。攒聚。汪汪:眼泪流得多的样子。道不须:谓不必说。转:忽然。吞声饮气:形容伤心欲哭而强自忍泣。一团儿:指人的躯体。不禁春:指春天到来,万物复苏,生机勃勃,使人感到无限欣喜。甚:多么。【赏析】
这首词是一首伤别之作。
开头两句“道著明朝分袂。早眉头攒翠”,写即将分离的恋人在分别之前,彼此眉目传情,互诉衷肠。“攒”字用得极妙。“眉攒”即“蹙眉”,形容人十分忧愁,紧皱眉头。这里把一个离别时的恋人形象生动地描绘出来了。
“不言不语只偎人,满眼睛里、汪汪地。”这句是写恋人不忍分离的情景。“不言不语”表明他们不愿多言,但仍然依恋着对方,希望多在一起待一会。“偎”在这里是依偎的意思。
“向道不须如此。”这一句是情人之间互相安慰的话。意思是说:“我们不必这样悲伤地分开吧!”然而,这种安慰并不能消除他们的伤感情绪。
“转吞声饮气。一团儿肌骨不禁春,甚有得、许多泪。”这两句进一步写他们痛苦的心情。“转”字写出了他们在痛苦中挣扎的神情。“吞声饮气”即吞声饮泪,意思是说:“我们只好忍住泪水饮泣。”这里写出了两人内心极度的痛苦。“肌骨不禁春”是说春天来临,万物复苏,生机勃勃,但两人的心中却充满了悲伤。“甚有得、许多泪”是说他们尽管已经忍受了许多痛苦,但仍然忍不住热泪滚滚而下。
整首小令以景起兴,通过描写一对恋人在别离前的神态和感情,表达了作者对离情别绪的深切体察和同情,抒发了作者内心的哀愁和悲悯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