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顷见史院《神宗国史稿·富韩公传》,称少时范仲淹一见以王佐期之,蔡太师大书其旁曰:「仲淹之言,何足道哉!」
宣和中,王鼎为刑部尚书,年甫三十,时卢枢密益、卢尚书法原俱为吏部侍郎而并多髯,王嘲之曰:「可怜吏部两胡卢,容貌威仪总不都。」卢尚书应声曰:「若要少年并美貌,须还下部小尚书。」闻者以为快。
近世士大夫家祭祀多苟且不经,惟杜正献公家用其远祖叔廉书仪四时之亭。以分至日不设椅桌,唯用平面席褥,不焚纸币,以子弟执事,不杂以婢仆,先事致斋之类颇为近古。又韩忠献公尝集唐御史郑正则等七家祭仪,参酌而用之,名曰《韩氏参用古今家祭式》,其法与杜氏大略相似而参以时宜,如分至之外,元日、端午、重九、七月十五日之祭皆不废,以为虽出于世俗,然孝子之心不忍违众而忘亲也,其说多近人情,最为可行。
却扫编·卷中
余顷见史院《神宗国史稿·富韩公传》,称少时范仲淹一见以王佐期之,蔡太师大书其旁曰:「仲淹之言,何足道哉!」
译文:我前不久看到史院的《神宗国史稿》中,记载了富弼小时候范仲淹就预言他将成为辅佐帝王的贤才。蔡京则在范仲淹的画像旁边写下了:“范仲淹的话有什么值得一说的呢?”
注释:范仲淹(989-1052),北宋政治家、文学家,谥号文正,世称范文正公。
宣和中,王鼎为刑部尚书,年甫三十,时卢枢密益、卢尚书法原俱为吏部侍郎而并多髯,王嘲之曰:「可怜吏部两胡卢,容貌威仪总不都。」卢尚书应声曰:「若要少年并美貌,须还下部小尚书。」闻者以为快。
译文:在宣和年间,王鼎担任刑部尚书,当时只有三十岁。那时卢枢密益、卢尚书法原都担任吏部侍郎,而且两人都有络腮胡子。王鼎嘲笑他们说:“可怜吏部的两个胡卢,容貌威仪都不好看。”卢尚书应声说:“如果想要少年同时长得漂亮,那得从下面的小尚书开始选。”听到的人都觉得好笑。
注释:宣和年间是指北宋徽宗赵佶在位期间,即公元1119年至1125年。吏部是古代官名,指吏部尚书。
近世士大夫家祭祀多苟且不经,惟杜正献公家用其远祖叔廉书仪四时之亭。以分至日不设椅桌,唯用平面席褥,不焚纸币,以子弟执事,不杂以婢仆,先事致斋之类颇为近古。又韩忠献公尝集唐御史郑正则等七家祭仪,参酌而用之,名曰《韩氏参用古今家祭式》,其法与杜氏大略相似而参以时宜。如分至之外,元日、端午、重九、七月十五日之祭皆不废。以为虽出于世俗,然孝子之心不忍违众而忘亲也。其说多近人情,最为可行。
译文:近代士大夫家中祭祀多敷衍应付、不认真。只有杜正献公家里使用他的远祖叔廉的书仪进行四时祭祀,到冬至那天也不设椅子桌子。只用平铺的褥子,不用燃纸钱的仪式,让子弟们负责,不请婢女仆人。提前准备好斋戒之类的仪式,比较接近古代的做法。韩忠献公曾经收集唐代御史郑正则等人的七种祭仪,参考后加以使用。这一套方法与杜正献公的基本相同,但结合了时代的特点。比如除了冬至外,元旦、端午、重阳节、农历七月十五日的祭祀也都照常进行。认为虽然是出于世俗,但孝子的心不忍心违背大多数人的意愿忘记自己的父母。这种说法大多合乎人情,是可行的。
注释:杜正献公指的是杜衍,他在宋代曾任户部尚书、吏部侍郎等职,是一位有才能的官员。
韩忠献公指的是韩琦,他在宋代曾任宰相等职,是一位有才能的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