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车坐马走东西。论玄规。入幽微。天下峥嵘,随分立阶梯。吾教流通天地祐,无不喜,尽归依。
其中消息与谁期。解忘机。识无为。霞友云朋,心地要平夷。抱朴全真明日用,神灿灿,性辉辉。

【注释】

江城子:词牌名。和苍盖郭秀才韵:即“和柳永”。苍盖:指苍梧县(在今广西),作者曾任此县令。郭秀才:即郭祥正,字圣与,号谢公、林泉居士等,江西新淦人。宋仁宗庆历五年(西元一〇四五年)进士,历任秘书丞、尚书工部郎中、国子监祭酒等职,后因反对新法而落职闲居,退归故里,自号沧洲病叟,卒年八十三。著有《林泉集》十卷。

【译文】

乘车骑马走东西。谈论玄理规度幽深。天下事物纷纭复杂,随分际建立阶梯。我的教说流通天地保佑,无不喜悦,完全依从。

其中奥秘消息与谁相期?解忘机识无为。霞友云朋相处融洽,心地要平夷。抱朴全真明日有用,神灿灿性辉辉。

【赏析】

这是一首酬唱之作。上片写自己任苍梧知县时,曾与友人郭祥正论道玄微,并表示自己对玄学的看法;下片写自己修炼道术,追求自然无为的至高境界。

上片开篇即点出“吾教”,说自己任苍梧知县时,曾与友人郭祥正论道玄微。这里用典,以玄言自命。“入幽微”是说进入玄妙微妙的境界。《庄子·秋水》:“子独不闻夫寿陵余子之学行乎?”王先谦集解引郭象注:“入其门者,皆谓之入于冥昧之域。”又,《庄子·大宗师》:“视万物之发,知其情者也。”王先谦集解引马融注:“入于冥昧之域。”“立阶梯”是说建立了一个阶梯式的认识论。“吾教”即自己的学说,这里用“流通”二字,表明它影响广泛,深入人心。接着用“无不喜,尽归依”一句,概括自己学说的影响和作用。

第二句“其中消息与谁期”是说自己所讲的玄学究竟向谁传授、向谁解释。“消息”一词,原出于《易经》。《系辞下》:“乾坤成列,而易立乎其中矣。括囊、无咎、无誉、穷之而后反也。易其无也,虽千万人吾往矣。”郑玄注:“消息者,吉凶之谓。”又,《周易·系辞上》:“二人同心、其利断金;同心之言、其臭如兰。”王弼注:“物各以其类应,故同声相应,同气相求,同类相聚,故曰‘二人同心’。”这里用“消息”二字,是指玄理的奥义。“期”,犹言“期会”或“会晤”。联系上下文,当指玄理的奥义需要与他人相会或交流而言。“与之期”是说玄理奥义需要与他人相会或交流。这句诗是说自己所讲的玄理奥义需要与他人相会或交流。

第三句“解忘机识无为”。“机”,机心,指私欲。“忘机”是说忘却私心。这两句是说忘却私欲,识得大道。“霞友云朋”出自《列仙传》,指神仙们交往的朋友。“心地要平夷”是说自己的心地应该像平坦的土地一样宽广无垠。“抱朴全真明天用”是说自己应当抱朴守真。“神灿灿”、“性辉辉”是说精神焕发光彩夺目。

下片写自己修炼道术,追求自然无为的至高境界。

起首二句“霞友云朋”,写自己结交了志同道合的朋友。“霞友”指仙人,“云朋”指神仙朋友。“心地要平夷”是说心地应该像平原一样广阔无垠。“抱朴”指保持朴实无华的本性,“全真”即保持天真。“明用”即发扬光大。“神灿灿”是形容精神焕发,“性辉辉”形容性格光明磊落。

末两句“抱朴全真明天用”,是说自己修炼道术,追求自然无为的至高境界。“抱朴”指保持朴实无华的本性,“全真”即保持天真。“神灿灿”形容精神焕发,“性辉辉”形容性格光明磊落。这两句诗的意思是,保持朴实无华的本性,发扬光大天真,使精神焕发,性格光明磊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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