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极极而为太极,太极布妙始于一。
一分为二生阴阳,万类三才从此出。
本来真一至虚灵,亘古亘今无变易。
只因成质神发知,善恶机缘有差忒。
随情逐幻长荆榛,香味色声都眩惑。
诚能一上究根源,返本还元不费力。
一夫一妇定中交,三女三男无里得。
三元八卦会于壬,四象五行归至寂。
忽然迸破顶额门,烁烁金光满神室。
虚无之谷自透通,玄牝之门自阖辟。
一阳来复妙奚穷,四德运乾恒不息。
浩气凝神于窈冥,出有入无于恍惚。
中间主宰是甚么,便是达卿元有的。
【注释】
抱一:道家术语,指“无极”或“太极”。抱,抱守、怀抱。一,极数之始(“一”在道教中代表宇宙万物的本源)。一分为二:指阴阳。万类三才:指天地人。真一至虚灵:指道。亘古亘今无变易:指道永恒不变。成质神发知:指人类有情欲。善恶机缘:指人间事。随情逐幻长荆榛:指人的贪嗔痴。返本还元不费力:“返本还元”,道教用语,指回归到“无极”或“太极”。一夫一妇定中交:指夫妻关系。三女三男无里得:意谓男女结合没有结果。三元八卦会于壬:指天干地支与八卦相合。四象五行归至寂:指阴阳五行归于平静。忽然迸破顶额门:意谓冲破头顶上的天门。烁烁金光满神室:意谓满室都是闪烁的金光。虚无之谷自透通:指大道无形而贯通一切。玄牝之门自阖辟:玄牝是道教中的母体,此处比喻大道。一阳来复妙奚穷:指阳气来复无穷尽。四德运乾恒不息:指四种德行运转不息,天道常新。浩气凝神于窈冥:指浩大的正气凝聚于深不可测的境界。出有入无于恍惚:指超越有无。中间主宰是甚么?便是达卿元有的:意谓中间的主宰是什么?那就是“道”的本身。
【赏析】
此诗乃《抱朴子.论神仙》之一节,为道家修炼的要诀。
开头两句,说抱守无极(“一”),才能产生太极。无极是道的源头和本质,太极即无极的具体表现,是道的运动和变化。无极生太极,这是道生成世界的法则。
接着两句,说太极分阴阳两仪之后,才有了万物的产生。这两句话的意思是说,万物都是从太极分化出来的。
第三四句,说本来的道就是“真一至虚灵”。道永恒不变,是宇宙万物的本源。由于人们有了感情和欲望,所以产生了善恶差别。
第五六句,说人们追逐名利,就会陷入纷乱的境地。只有抱守“真一至虚灵”的道,才能返本还原,达到清静无事的境界。
第七八句,说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结婚,生出三个儿子,没有后代,这是上天的安排。因为天地间有阴阳五行的运行规律,所以才会有这种结局。
第九十句,说突然之间,天门被突破,一道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整个世界。
第十一句,说道是无形的,但又是贯通天地万物的。
第十二十三四句,说道是无形的,但又充满生机,生生不息。
第十五六句,说道的精微深奥,是无法用语言表述的。
最后两句,说中间的主宰是什么?那就是“道”本身。
整首诗以抱守“一”(无极)为中心,论述道生成世界的过程,以及人们如何通过修炼达到“返本还原”“明心见性”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