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先生酒后如何。潦倒模糊,偃蹇婆娑。枕底烟霞,杖头日月,门外风波。
尽皇都、眼眶瞧破。仗青天、信脚胡过。好也由他。歹也由他。
便做公卿,当甚么么。
【注释】
“折桂令二首”:这是作者自述平生遭遇的词。
问先生酒后如何:您喝醉了酒会怎么样?
潦倒模糊,偃蹇婆娑:形容醉得不清醒,像喝醉酒一般。
枕底烟霞:形容酒醉后,如在梦中。
杖头日月:拄杖上挂着日月,指官位。
皇都:京城,指北宋京都汴梁(今河南开封)。
青天:比喻正直的官员。
信脚胡:随意。
公卿:古代高级官员的称呼,此处是讽刺之意。
【赏析】
《折桂令二首》是作者对自身坎坷不平的人生经历的抒发。
上片写自己因酒而醉,醉态毕露的情景。开头三句写饮酒后的状态,说:“问先生酒后如何?潦倒模糊,偃蹇婆娑。”醉了之后,他问先生自己的状态怎样。先生说:“你醉得像个什么样子呢?像是喝醉酒的样子。”接着写醉意中所见所思,“枕底下有山,有河,有树,有云。还有风,还有雨。”这里用“枕底”和“门外”来表现醉酒后的所见所感,形象地描绘出作者醉态毕露的形象。最后两句,“尽皇都、眼眶瞧破。仗青天、信脚胡过。”意思是说,尽管我眼中尽是泪水,但也只能任凭命运安排,随波逐流,无所适从。这两句诗写出了他一生仕途不顺,屡遭挫折的无奈和辛酸。
下片写自己虽身处权贵之中,却心如死灰,对世事漠然的态度。起句“好也由他,歹也由他”,意思是说,好也罢,坏也罢,都由它去吧,反正都是一样,何必在意呢?“便做公卿,当甚么么。”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就算我做官做了公卿,又能怎么样呢?又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呢?这两句诗表明了他对权势的不屑一顾和对人生得失看得很淡的旷达胸怀。
整首词通过饮酒后醉态毕露、官场失意以及超然物外三个层次,表达了作者对人生的深刻感悟:人生得意时不要骄傲,失意时也不要气馁,一切随遇而安。这首词以平易的语言,直抒胸臆,表达出作者的愤懑之情和旷达之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