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镜相看认不来。
问人云此是姜斋。
龟于朽后随人卜,梦未圆时莫浪猜。
谁笔仗,此形骸。
闲愁输汝两眉开。
铅华未落君还在,我自从天乞活埋。

鹧鸪天

刘思肯画史为余写小像虽不尽肖聊为题之

把镜相看认不来。

问人云此是姜斋。

龟于朽后随人卜,梦未圆时莫浪猜。

谁笔仗,此形骸。

闲愁输汝两眉开。

铅华未落君还在,我自从天乞活埋。

【注释】

鹧鸪天:词牌名,属大石调,有单调、双调二体,双调五十六字。

刘思肯:作者的朋友。

史:指画像。

虽不尽肖:虽然不是完全相似。

聊为题之:姑且作个题目。

镜相看:指以镜子自照。

姜斋(jiān):姓姜的人的斋馆,这里指朋友。

龟于朽后随人卜:龟甲在腐朽后,有人根据它来占卜。比喻人的命运和龟甲一样,也要靠占卜来决定,但占卜未必能决定一切。

梦未圆时莫浪猜:梦没有实现的时候不能轻易猜度。

谁笔仗:是谁写的。仗,通“仗”,用的意思。

形骸:形容人的躯体。

闲愁输汝两眉开:忧愁烦闷全都输给你两道眉毛了。

铅华:指搽在脸上的粉饰物。

未落:指没有脱落。

我自从天乞活埋:我只好自己到天上请求死去,被活埋在地下。这里是说,我甘愿一死,求上天饶恕我。

【赏析】

这是一首借友人画肖像而抒发胸臆的词。上片首二句,说自己照镜自视,竟认不清画中的肖像;三、四两句又转说友人说这幅像很像姜斋先生,这大概是因为他的肖像与姜斋先生的肖像太像了,所以使人产生错觉。下片起头三句,写自己对于这位姜斋先生的态度,说他尽管已入墓,但他的形骸却还留在人间,并且他的事迹仍被人传说着。接着两句,写自己对于这种传说的看法,认为这些都是无聊的闲谈。最后两句,是说自己的心愿,愿意像姜斋先生一样地死得其所。全词表达了作者对于生与死的严肃态度,同时也透露出他对世俗人情的鄙弃和对生死问题的超脱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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