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只向台城打。阅江楼上人非也。对此正茫茫。烟波空断肠。
布帆摇铁鹿。碾破长江绿。回首望台城。依稀横吹声。
【注释】
菩萨蛮:词牌名。又名“一寸金”、“秋夜月”。双调,四十六字,上片两仄韵,下片两平韵。
江行:指在江南的旅途中。
台城:故址在今南京市建康城南。
茫茫:渺远无际的样子。
绿:指水的颜色。
横吹声:指远处传来的笛声。
赏析:
这首《菩萨蛮·江行》,是作者于淳熙八年(公元1189年)初夏,从临安到金陵途中所作。此词抒写了他由繁华都市而入荒僻江行时的所见所感。首句写自己身临江畔,只见江水滔滔东去,不见渡船往来,更见不到行人。这两句,以江流之“只向”和“阅江楼”之“人非”,构成鲜明的反差,突出了词人的孤寂之感。接着写自己站在江边极目远望,只见烟波浩渺,无边无际。这里,不仅写出了长江水的辽阔、壮阔,而且写出了词人面对大自然的惊叹与赞叹。“烟波空断肠”,既表现了词人面对浩浩江水的感叹,又表现了他面对大好河山的惆怅。过片三句,描绘出一幅生动的画面:帆篷摇动着一只铁制的鹿儿,船儿碾碎了长江的水色。“碾破”,形象地写出船儿行进时水波荡漾的情景。一个“碾破”,把船儿行进的快速、雄健表现出来。“回首望台城”,写自己回到江边后,望着远方依稀可见的金陵台城,不禁想起当年在此登高望远的往事。“依稀”,即模糊不清的意思。这句既是对前文“烟波空断肠”的补充,又是全词的点睛之笔,使整首词的主题思想得到了升华。
通过描写江行的所见、所感,表现了作者对故乡的眷恋和对人生无常、年华易逝的感慨。词中所写景致虽然壮丽,却不免有悲凉之感;所写心情虽为惆怅,也不乏对人生的热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