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园满地堆轻絮。梁燕双来去。归时休照烛花红。楼上月明三五、琐窗中。
好是向人柔弱处。一梦云兼雨。觉来枕畔怯晨钟。还是去年今日、恨应同。
【注释】
南园：指女子的庭院。轻絮：落花。梁燕：即燕子，春归时常结对飞来飞去。琐窗中：小窗户中（指闺房）。一、二句：意思是说，归家之后不要在灯下照看那红烛花，因为那是女子闺房里常见的景象。“烛”字暗用《诗经》“今夕何夕，搴舟中流”的典故。三五：指农历每月十五日的月圆之夜。向人柔嫩处：意谓自己温柔柔弱的地方。“柔嫩”指娇弱、软弱。一梦：梦中，比喻短暂的时间。云兼雨：《诗经·郑风·风雨》有“风雨如晦，鸡鸣不已”之句，这里用来比喻夫妻恩爱。觉来：醒来。枕畔：枕头旁边。怯晨钟：害怕早晨报晓的钟声。“晨钟”代指清早。还是去年今日：还是去年那个日子。“今日”指今夜。
赏析：
此词写闺中女子的怀人之情。首句“南园满地堆轻絮”，是起笔点题。“轻絮”二字，不仅点明时令，而且暗示了人物的身份。“梁燕双来去”，则写出了燕子的动态，为后文写闺中女子与情人的情事作引子。“归时休照烛花红”，是说女子归来后不要去点烛取火，以免照见烛花上的红色，因为烛花上红色的烛泪本已表明她丈夫一夜未归，所以现在还要再增添一层迹象。这一句是写女子对丈夫的体贴和关怀。“楼上月明三五”，是写女子登楼赏月。这两句从室内写到室外，表现了女主人公的思夫之情。“楼上月明三五”一句，化用唐人崔国辅《夜上受降城闻笛》诗句：“不知何处吹芦管，一夜征人尽望乡。”而“楼上”二字则是点明所登之处。“还是去年今日恨应同”，是说去年今日的愁怨，今年依然相同。这是说女主人公对去年今夜的怀念，也暗含有对她丈夫的埋怨和责备之意。全词由景入情，由实到虚，层层深入，曲折委婉，婉转多姿，细腻真切地表现了女子对丈夫的思念和对往事的感慨，刻画生动形象，富有生活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