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衾寒入愁时节。老来心事凭谁说。不恶是鸡声。凭他酣梦惊。
非因看剑起。烧却萧娘字。帘外老东风。邻家无数红。
【注释】
铁衾寒：指冬日的寒冷。
老来心事：老年时的心情。
“不恶”二句：意思是说，即使听到鸡声，也不过是酣睡中的梦惊而已。“不恶”，不厌恶，即无所谓。
“非因看剑起”三句：意谓并非因为观看宝剑而起的。萧娘，即萧娘子，是唐人李益妾小字。这里泛指南朝梁元帝之妃萧氏。
帘外老东风：指春风拂面。
【赏析】
此词抒写词人对年华虚度、壮志难酬的感慨和无奈之情。上片开头三句为第一层，由“铁衾寒”着笔，点明季节；接着写老人心中的忧愁，以“凭何人说”发端，说明无人诉说其心绪。下句紧承前意，以反诘语出之，语气更加强烈。“不恶是鸡声”四句为第二层，作者在夜深人静之际，听到鸡声便惊醒而不得安眠，这既非由于看到宝剑而起，也不是由于听到萧娘的歌声。而是由于风中夹杂着春天的消息，吹拂着帘外的东风，使词人感到阵阵春暖。但这种春暖却并不能驱散心头的阴霾，反而勾起了无限愁绪。
下片开头五句为第三层，写诗人的苦衷和无奈。“非因看剑起”两句为过渡。言词人并不是因为想看看宝剑才失眠的，而是因为他心中有着难以排解的烦恼和忧虑，所以才无心看剑的。接下来“烧却萧娘字”三句，为第四层，言词人是因为想起了旧日情人萧娘（萧娘子）的名字，才辗转难寐的。“萧娘”，指唐代南唐后主李煜之妃萧氏。这里借指自己失意后的恋人。“帘外老东风”两句为第五层，言词人之所以不能入睡，是因为帘外吹进的春风拂动着窗帘，使他想起萧娘当年的美好容颜。这里的“东风”与上片的“东风”相呼应，都是指春风，但意义已不相同。上片的“东风”是指自然界的景象。这一代“东风”则指人世间的感情。
全词从时间上来看是从深夜写到清晨，从白天写到夜晚，从现实写到回忆，层次分明而又层层深入。从感情上来看，由忧思到苦闷再到失望，最后又回到忧思，表达了词人无法摆脱内心痛苦和矛盾心情的无可奈何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