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花瘦矣。卷西风一桁,和梦吹起。庭院深深,挂在月明,谁家今夜秋思。明河不隔玲珑望,怕瞒了、双星密誓。曳缟衣、荡冷琉璃,滴碎凤绡清泪。
疑向瑶台路入,把珍珠晓揭,尚带霞气。十二琼扉,瞥见横波,刚近日高梳洗。非烟非雾情无着,浑织就、鸳愁如水。待燕归、诉与相思,越恁翠沈沈地。
【注释】
六首:词的组数。六为阴数,首为开始,故称“六首”。
黄花瘦矣:指菊花。瘦矣,意谓花已凋谢。
西风一桁:指一阵西风吹起。桁,通横。
玲珑望:指月夜明净如水的美景。
双星密誓:传说牛郎与织女每年七夕相会,鹊桥成约。后以之比喻夫妻或情人的约定。
曳缟衣、荡冷琉璃:指女子穿着白色的衣裳在凉月下舞动。缟衣,白色衣襟。琉璃,一种半透明的矿石。
疑向瑶台路入:指女子怀疑着像仙女般的道路通向瑶台。
珍珠晓揭:指女子清晨起床时揭开珍珠帐子。
十二琼扉:指女子卧室的门户。
横波:指女子的眉眼如水般美丽。
非烟非雾:意谓不是烟雾那样虚无缥缈。
情无着:意谓没有着落。
鸳愁如水:指夫妻离别时的愁苦如同流水。鸳鸯是雌雄成对的鸟,常比喻忠贞不渝的爱侣。
越恁翠沈沈地:意谓你(指所思念的人)如此憔悴而深愁的样子。翠沈沈,意谓面色青暗如玉,形容愁思极深。
【赏析】
这是一首伤别怀人的长调小令。上片写秋夜庭院的景象和主人公内心的感受。“疏影”三句,描写了一幅美丽的月夜图景,也反映了主人公的内心世界。“明河”二句,点出主人公的心事:银河虽高,却挡不住她向牛郎织女的盟誓,她要像牛郎织女这样坚贞相爱。“曳”二句,描写了主人公在月色下舞动的身影。“疑”三句,写她怀疑自己是否真能飞到瑶台去见心上人。“十二”三句,写她打开房门看到丈夫还在梳妆打扮。这一句中的“横波”,指妻子的眉目含情,而那“刚近日高梳洗”的丈夫,则是在等待她的到来。下片抒写了妻子对丈夫的思念之情。“非烟”两句,写妻子心中没有一点私心杂念,一心一意地想着丈夫。“等燕归”三句,写妻子盼望丈夫归来的心情。“越恁”三句,写妻子想象丈夫归来时的情景。全词语言优美,意境深远,感情细腻委婉,堪称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