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问烟波,是甚日,锦帆曾住。刚留得,绿荷千柄,暗消残暑。翠袖纵怜憔悴客,青衫那作繁华主。只江湖,载酒记前身,重题句。
听不尽,流莺语。看乍稳,栖鸾树。莫歌阑舞歇,彩云飞去。第一难忘花月夜,成双便结渔樵侣。共香香,深处短蓑眠,天应许。
【注释】
锦帆:船的装饰。绿荷千柄,暗消残暑:指荷叶茂盛。消,消蚀之意。暗消残暑,暗消去盛夏酷暑。翠袖:女子的袖子。怜:爱惜。青衫:青色的衣服,这里代指男子。繁华主:指达官显贵。只江湖,载酒记前身:只有江湖,才能载酒记念前身。重题句:再次题词。听不尽,流莺语:听不尽流莺的鸣叫。看乍稳,栖鸾树:看到栖息在树枝上的鸾鸟。莫歌阑舞歇,彩云飞去:不要唱歌、跳舞,以免彩云飘去。第一难忘花月夜,成双便结渔樵侣:最难忘的是花好月圆之夜晚,于是便结成渔樵伴侣。共香香,深处短蓑眠,天应许:一同在香气四溢的地方,用短蓑衣睡觉,上天也会答应。
【赏析】
这是一首描写词人与友人游历江南,寄情山水,以抒写其豪迈情怀的词作。词人通过描绘一幅幅优美的画面,抒发了其对自由生活的向往。
“满江红”为宋代流行的一种曲调名,本调定格九十七字,上下片各五句四仄韵一叠韵,此词上片四仄韵一叠韵,下片两仄韵一叠韵。
起首两句“为问烟波,是甚日,锦帆曾住。”词人首先发问,为什么江上的烟波浩渺?何时有船儿停驻过?这一句词人运用了反问的修辞手法,表达了自己对过往岁月的追忆之情。“刚留得,绿荷千柄,暗消残暑。”这一句词人又进一步发问,那艘船儿刚刚离开的时候,留下了多少绿色的荷柄?这些荷柄又是怎样消解掉盛夏的酷暑的?这一问既承接了前文的反问,也表现了词人的怀旧之情。
“翠袖纵怜憔悴客,青衫那作繁华主。”“翠袖”和“青衫”都是古代文人雅士所穿的衣服。这里词人以翠袖喻美人,以青衫喻文人。这句词意思是说,纵然我怜惜那些穿着翠色衣袖的佳丽,也不能成为那种繁华世界的主宰,因为我只是个落魄的文人。这句既表现了词人的自谦之情,也表现了词人对人生坎坷的感慨。
“只江湖,载酒记前身,重题句。”这句词的意思是,只有江湖才能让我载着美酒,记录下我的前生往事;也只有江湖才能让我重新题词。这句既表现了词人的豪放之情,也表现了词人的壮志豪情。
“听不尽,流莺语。看乍稳,栖鸾树。”“听不尽”和“看乍稳”这两个词,都表现出了一种静谧的感觉。流莺的叫声听不尽,栖息在树上的鸾鸟也显得十分稳定。这里既表现了词人的静谧之情,也表现了词人的悠然自得之感。
“莫歌阑舞歇,彩云飞去。”这句词的意思是说,不要唱歌跳舞到结束的时刻,因为彩云会飞去。这里既表现了词人的洒脱之情,也表现了词人的随遇而安之意。
“第一难忘花月夜,成双便结渔樵侣。”这句词的意思是说,最难忘的就是美好的花月之夜,那时我们便成了一对渔樵伴侣。这句既表现了词人的浪漫情怀,也表现了词人的真挚友情。
“共香香,深处短蓑眠,天应许。”最后两句,词人又发出感叹,我们在一起共度美好时光,深处于幽深的竹林,枕席而眠,这样的夜晚,上天也会给予我们恩惠。
整首词语言朴实自然,意境深远,充满了浓郁的生活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