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平名阀,怎翩翩年少,联蹁科第。不作寻常裙屐态,镇日摩挲图史。篆是阳冰,画传海岳,妙绝乌衣致。十年邗上,朅来金马避世。
当日我谒贤良,低徊今昔,变法公先啐。一自寻盟回纥了,盈耳蜩螗如戏。杜叟闲居,遗山野史,聊作优游地。白头相视,菊尊还许重醉。
【译文】
西平名望的世家子弟,怎么轻盈年少,联袂科考登第。不追求寻常人的庸俗行为,整天研读史书典籍。篆书如阳冰,画传似海岳,技艺绝妙如同乌衣巷。十年在扬州任官,如今来到金马门避世。
当年我拜访贤良君子,感慨今昔变迁,变法公先人一步。自从与回纥缔结盟约,耳边听到蝉噪像游戏。杜叟闲居,遗山野史,聊作优游之地。白头相见,菊尊还许重醉。
【注释】
百字令:词牌名。
寿李新吾侍讲:为李新吾(李东阳)祝寿。
西平名阀:西平是李东阳的籍贯,所以称“名阀”。
翩翩年少:轻捷俊逸的样子。
联翩(piān)科第:科举考试中连捷。
裙屐(jué):指士大夫们以文墨为戏的风气。
摩挲图史:把图史反复摩挲玩味。
篆是阳冰:指王羲之的书法。《晋书·王羲之传》说:“羲之尝自执管见,笔迹遒美。”
海岳:指王羲之。
乌衣巷:地名,在南京秦淮区西北,晋时王导家于此,其子孙多居此地,故称“乌衣巷”。
邗(hán)上:扬州旧称邗江,故址在今江苏扬州市。
金马门:汉武帝时置,在未央宫北。后用作禁城北门之称。这里借指翰林院。
贤良:指李东阳。
低徊(huái):徘徊、留恋。
十年:已过十年。
寻盟回纥:即“寻盟于燕然”,指唐玄宗与回纥可汗会盟之事。
盈耳蜩螗如戏:《庄子·齐物论》:“庄周梦为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乎?胡蝶之梦为周与?”
杜叟:指杜甫。
遗山野史:指《杜工部集》。
白头相视:指白发的老人相互看着笑乐。
菊尊:指饮酒用的杯子。
【赏析】
此词是作者为李东阳所写的寿词。上片写李东阳年轻时就才华出众和学问渊博。下片回忆他当年曾与回纥会盟,并称赞他的为人。全词语言流畅,意境优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