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楼冻合寒生粟。剪声细细停红镯。
窗外雪花飞。天边雁也稀。
夜深更漏永。睡鸭沉烟冷。
虚度可怜宵。香闺梦寂寥。
【注释】
菩萨蛮：词牌名，唐教坊曲，后用作词调。又名《子夜歌》等。《花间集》收有李存勖作的一首《菩萨蛮·枕前发尽千般愿》，是唐代诗人韦庄所作。
其一：第一首。
冬闺：指冬日里深闺女子的卧室。
玉楼：即“瑶台”，指华丽的楼阁。
寒生粟：形容寒冷。
剪声：剪刀的声音。
红镯（duǒ）：红色的手镯，代指女子的手。
天边雁也稀：天边飞过的大雁很少。
更漏（lòu）：古代计时器，夜间报时用的滴漏壶。
睡鸭：睡觉的水鸭子。
香闺：指女子所居住的闺房，这里借指女子的卧室。
【译文】
冬日，寒冷的玉楼中，室内外都十分冷清。窗外飘落的雪花在不停地飞舞。天边飞过的大雁很稀少。深夜时分，更夫敲起长夜之钟，水鸭在烟雾中沉入梦乡。这漫长的夜晚，空荡荡地度过。女子在闺房中独自思念，梦中一片寂静。
【赏析】
这是一首写闺中思妇生活的词，表现了她孤寂难耐的心情。上片写冬闺中的寂寞冷清。起句写室内外的寒冷气氛：“玉楼冻合寒生粟”。玉楼，华丽的楼阁。“冻合”二字，不仅写天气严寒，而且点出时间，正是冬天最寒冷的时候。“寒生粟”三字极富想象，把人比物，形象生动地写出了人的感觉和心理活动。接着写室内的凄冷：“剪声细细停红镯”。红镯，红色手镯。“剪声”指剪刀的声音。“细细”二字则写出剪刀声音的细碎、悠长。“红镯”是女子的手饰，“停红镯”即停止剪纸的动作。“窗外雪花飞，天边雁也稀。”两句通过写雪花和飞鸟来渲染环境气氛，衬托人的孤独感。“雪飞”、“雁稀”两个词语，使整个画面显得更加空旷寂寥。
过片承上启下，从室外转到室内：“夜深更漏永，睡鸭沉烟冷。”这句的意思是：夜已经深了，更夫敲着长长的梆子声报更。睡鸭在烟雾中沉沉入睡，好像也在做梦一样。“睡鸭沉烟冷”，以睡鸭喻人，既写出了环境的静谧，也暗示了人的内心世界。
结尾两句：“虚度可怜宵，香闺梦寂寥。”意思是说：白白地度过了这个漫长的夜晚。女子在闺房中独自一人，梦中一片寂静。一个“怜”字，既写出了女子对虚度的无奈，又流露出她的寂寞与悲凉。“香闺梦寂寥”一句，既写出了女子所处的位置，同时也暗含了女子的寂寞与悲凉。
全词以“玉楼”为背景，描绘了一幅深闺女子的居室图景。词中运用了多种手法来渲染氛围，如“冻合”“寒生粟”等词语，使人感到了室内外环境的冷清；通过对比景物来渲染环境氛围，如“窗外雪花飞”，与“天边雁也稀”形成强烈对比，突出了主人公内心的孤独；最后，通过对人物的动作和心理活动的描写（如“剪声细细停红镯”，“睡鸭沉烟冷”），使整个画面变得生动、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