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顷刻。
把好春占断,谷雨时节。
小院迷离,一片烟光,误它蜂蝶寻觅。
谁擎翠袖当阶舞,已压倒、淡妆浓抹。
似绿华、睡醒瑶台,雾髻风鬟堆碧。
漫数蓝关旧事,并头双笑处,眉黛犹湿。
绣幕深围,弄影娟娟,谱入清平尤绝。
生绡拟写倾城态,拼费却、烟螺一石。
怪侍儿、劝插云翘,青鬓柰侬非昔。
【赏析】
此词为咏绿牡丹之作。上阕写春色,下阕写花容;先写其貌,后写其神。
起句“绿意绿牡丹”点明主题。“绿”字用得巧妙。牡丹本是国色天香的花卉,而“绿”字却给人以淡雅之感。牡丹本就“红紫芳菲间”,但“绿意”更显其清幽之态。作者在《题画》中曾自云:“欲将诗画比西施,须著胭脂与粉脂。”这里,“绿意”就是“粉脂”。
“花开顷刻”二句承前启后,以景衬情。“把好春占断”一句,不仅表现了作者对牡丹的喜爱之情,而且表明了牡丹独占春光之美。“谷雨时节”点明了时间,使画面更加鲜明。“小院迷离,一片烟光”两句,写牡丹的浓荫遮映,朦胧如雾。“误它蜂蝶寻觅”一语双关:既写牡丹花形似蜂、似蝶,又写牡丹花香扑人,令人陶醉。
“谁擎翠袖当阶舞”一句,化用白居易《长恨歌》中“太真含笑出宫门,红颜半老花依旧”之句,以花拟人,极富诗意。“已压倒、淡妆浓抹”二句,进一步赞美了牡丹的艳丽之美。
“似绿华、睡醒瑶台,雾髻风鬟堆碧”四句写牡丹的丰姿。这四句中,“似绿华”、“睡醒”、“雾髻”、“风鬟”等词语均极富想象色彩,形象生动,富有诗意。特别是“雾髻风鬟”一词,既写出了牡丹花的丰满娇柔,又写出了牡丹花的轻盈飘逸,使整首词显得格外有神。
过片“漫数蓝关旧事,并头双笑处,眉黛犹湿”三句,描写牡丹的情状。“漫数蓝关旧事”,即泛泛地回忆往昔之事,“并头双笑处,眉黛犹湿”则具体描绘了牡丹花与人共度欢乐时光的情景。其中“眉黛犹湿”一语尤妙。它不仅是对牡丹花的比喻,更是对作者自己美好记忆的回忆,表达了对往事的美好怀念。
结句“绣幕深围,弄影娟娟,谱入清平尤绝”三句,以牡丹花喻美女。牡丹花如同美人的倩影一样美丽动人,其美丽程度甚至可与古代的四大美人相提并论。这既是对牡丹的赞美,也是对自己才华的夸耀。
整首词以牡丹为载体,借物咏怀,抒发了作者对美好事物的赞美之情和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之心,语言优美,意境深远,富有诗意和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