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桃花应劫灰,残鸥剩鸭触舷回。
鹰毛占断听莺树,马矢平填放鹤台。
北岸奔腾潮又到,南枝零落鬼空哀。
争怜柳市高楼上,银烛金盘博局开。
【注释】
应劫灰:即“落英”,指落花。残鸥剩鸭触舷回:残鸥、剩鸭指被船压到湖中的鸟禽。鹰毛占断听莺树:鹰的羽毛落在了听莺树上,即“莺啼”的谐音。马矢平填放鹤台:马粪填满了放鹤台。北岸奔腾潮又到:指钱塘江潮涌至杭州城北。南枝零落鬼空哀:指杭州城东南的孤山因草木凋零而显得凄凉。争怜:争相怜悯。柳市:指杭州西湖边的市场。高楼上,银烛金盘博局开:指元宵节时,人们相聚在高楼上赏灯,下棋娱乐。
【赏析】
《西湖杂感》共三首。此诗为三之一。此诗前两句是说,西湖边上杨柳和桃花都经受了战火的摧残,变成了残破不堪的样子。后两句则是说,曾经飞来过这里觅食的鸥鸟和鸭子现在只剩下几只,它们惊恐地飞回了岸边。第三联写钱塘江潮汛到来。第四句是说,当年诗人曾在西湖边放鹤,后来有人把鹤杀了吃掉,所以如今只能看到满地的鹤毛了。最后两句则是说,如今的杭州城内,到处是荒废的景象,只有孤山一带因为草木凋零而显得格外凄凉。全诗语言朴实自然,情感深沉悲凉,表现了诗人对国家命运的关注和忧虑,以及自己身处乱世中无法实现理想而产生的无奈和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