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马趣携酒,送客古朱方。秋风斜日山际,低草见牛羊。酩酊不知更漏,但见横江白露,清映月如霜。平睨广寒殿,谁说路歧长。
醉还醒,时起舞,念吾乡。江山尔尔,回首千载几兴亡。一笑书生事业,谁信管城居士,不换碧油幢。好在中冷水,击楫奏伊凉。
【注释】
《水调歌头·送王景文》是宋代诗人苏辙的一首诗。此词上片写离别之情,下片抒发对故土和友人的思念。全词表达了词人与友人分别之际的依依惜别之情,以及他对江山故国的无限深情。
上阕:上马趣携酒,送客古朱方。秋风斜日山际,低草见牛羊。酩酊不知更漏,但见横江白露,清映月如霜。平睨广寒殿,谁说路歧长。
上阕首二句,词人在临行前,拉着朋友的手,一同上马,提着美酒,送到了古朱方(今安徽合肥)这个地方,为的是向王景文辞别。“秋”字点明季节,“斜”字写出时间是傍晚时分,“山际”表明地点在野外。“低草”指草地低矮,“牛羊”则说明牧民们正在放牧。
过片二句写景,“酩酊”是醉貌,“更漏”指古代计时用的漏壶。词人喝得酩酊大醉,不知时间流逝,只见江边白露沾湿了月光,像银霜一样晶莹洁白。“平睨”即平视,此处指远望。“广寒殿”是月亮的美称,“谁”字作疑问语气,表明作者对朋友的前途感到担忧和担心。
下阕:醉还醒,时起舞,念吾乡。江山尔尔,回首千载几兴亡。一笑书生事业,谁信管城居士,不换碧油幢。好在中泠水,击楫奏伊凉。
过片二句写景,“醉还醒”指酒醉之后又清醒过来,这里含有留恋的意思;“时起舞”指有时跳舞以助酒兴。“念吾乡”即怀念家乡,“江山尔尔”指山河形势如此变化多端。“回首千载”表示时间的长远,“几”在这里是虚词,表示多次。“一笑书生事业”,即书生的事业总是令人发笑,这是说自己的仕途不顺。“谁信管城”即谁能信服管城子这个人物?管城子是古代一个有名的辩士。“不换碧油幢”即他不会被更换掉,意思是他的名节不会受到玷污。“中泠水”,即中泠泉,相传为东晋文学家左思曾在此地洗笔,所以叫“洗笔泉”。
结末二句写景,“好在”是好的意思。“中泠水”即中泠泉,位于今天的安徽芜湖市西南。《世说新语》记载:“谢安在东山居丧,有人来访。谢曰:‘卿欲相赏否?’答曰:‘犹不能去琴、书’。”谢安喜欢在中泠泉水旁弹奏琴曲,欣赏书法。“击楫奏伊凉”即在中泠泉水边击着船桨唱起歌曲来。“伊凉”是清凉之意。这里的“伊凉”,是指清凉的水声,也就是前面所说的“击楫奏伊凉”。这两句意思是说:虽然你我之间相隔万里,但我仍然想为你演奏一曲《水调歌头》,表达我的一片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