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物文心，笔阵老、墨池飞涨。贾馀勇、吟成八咏，撚髭无恙。公子七哀传邺下，大夫九辨赓江上。惊从而和者曲弥高，三缣饷。
倒词峡，真潢漾。短歌阕，长歌唱。只江郎才尽，渴求杯酿。我倦欲投斑竹管，公豪任夺青藜杖。问红笺、填得许多愁，难于状。
【注释】
- 稗史：野史。
- 贾馀勇：贾谊的《吊屈原赋》有“贾馀勇而复振兮”之句。
- 七哀：《文选》李陵《答苏武书》：“子卿尚复谁为乎？太夫人已殁，陵送葬至阳陵，丁DNL还。……子卿妇年少，女子也，常独居。亲旧多劝使绝发，平反思过，有以自免。”此处借指曹操。
- 大夫九辨赓江上：即《九辩》，是宋玉所作。《九辩》是楚顷襄王时屈原所作，文中说：“君不听于庙堂之上，听奸臣之计，谗臣之说。”此诗即指司马相如作《上林赋》后，汉武帝听了司马相如的话，派枚皋作《上林赋》，司马相如为此作了《上林赋序》。
- 短歌：指曹操《短歌行》。“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 长歌唱：指曹丕《燕歌行》“悲歌可以当泣”。
- 江郎才尽：江淹，字文通，南朝齐梁间诗人。其《别赋》中有“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后人遂以此语形容人的才思枯竭。
- 斑竹管：《汉书·东方朔传》：“朔每为人奏事，主爵都尉汲黯进谏，数侵欲夺权。朔因进曰：‘……’黯怒，起，避东宫门，曰：‘东宫粗疏，安能尊贵？’朔因曰：‘夫女工不上机杼，则衣不蔽体；农男不修耒耜，则粮食乏匮。今四郊多垒，兵革未息，国家不轻南面之重，百姓不知念安之术，而乃妄怀逸乐，举逸乐之臣，以为在侧之助。窃为陛下不取也。’”又《史记·货殖列传》：“（鲁）孔仪家至大富，园池布满中野……”后人因以“班荆道故”指交结旧友。
- 青藜杖：《太平御览》卷六八二《羽葆仗》：“汉世羽葆仗，以皂罗伞盖，绛帛缘边，黄缯为缨。”又卷一六六《羽葆幢》：“青油幢，施幡旗，皆用皂缯为之。”青藜即皂缯，这里借以比喻司马相如。
- 红笺：指书信。
【赏析】
这首词由三首七言古诗组成。词前小序交代了词的内容及写作意图。第一首咏贾谊的《吊屈原赋》，借屈原、贾谊的遭遇抒发感慨。第二首咏《九辩》，讽刺汉武帝听信司马相如的话，派人给枚皋写《上林赋》，让相如为之作序。第三首咏曹植的《短歌行》，讽刺曹丕听信谗言，剥夺了曹植的才力。这三首作品都是作者借古人之酒杯浇自己胸中的块垒。全词笔调激昂慷慨，感情奔放激越，气势磅礴，风格与《满江红》豪壮雄健的特点颇为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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