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阵阵阴云起。芭蕉声碎愁人耳。阁外小溪平。溪船罢采菱。
碧山空对面。白鸟飞还见。恼乱野人家。风吹处处蛙。
【译文】
远山阵阵阴云起，芭蕉声碎人愁。阁外小溪平静，溪船停采菱。
碧山空对面，白鸟飞还见。恼乱野人家，风吹处处蛙。
赏析：
这是一首写景抒情的词作，描绘了一幅宁静而又略带忧伤的自然景色图，表现了一个思妇的内心世界。词的上片写近景，“远山阵阵阴云起”，是说天边出现了一团团的乌云。“芭蕉声碎愁人耳”一句，以拟人手法写出了雨后芭蕉的声音，使人产生一种愁绪，这既是一种听觉上的错觉，也暗示了诗人内心的悲凉。“阁外小溪平”句，点出地点，描写了一幅水乡景色。而“溪船罢采菱”则又透露出主人公的心情，因为采菱是妇女们喜爱的活动，这里却无人采菱，更衬出了她的孤独寂寞。词的下片写远景，“碧山空对面”句，写远观所见。“白鸟飞还见”句，写近看所闻，“白鸟”指鹭鸶。鹭鸶善于飞，故能看见它们在天空中飞翔。而“恼乱野人家”，则写出了鹭鸶飞翔时带来的扰动和不安。“风吹处处蛙”，则是说，连池塘里的蛙虫也被风吹得四处乱蹦乱跳了。
全词意境恬静清幽，情感凄楚哀婉，语言朴素自然，富有音乐美。
【注释】
菩萨蛮：唐教坊曲名。本为大曲名，因《菩萨蛮》慢词中有长调而得名。《菩萨蛮·枕前发尽休争由》原为商调名，此入双调。
远山：远处的山。阵阵：一阵阵。阴云：阴暗的云。起：飘荡而来。
蕉：芭蕉。声碎：形容声音清脆悦耳。愁：忧愁。
小溪：一条小河。平：静止不动。
对面：相对的方向。
白鸟：白色羽毛的鸟。飞还见：飞翔回来。
恼乱：打扰。野人家：农家。
处处：到处。
赏析：
这首词是作者晚年退居杭州所作，抒写了作者对大自然的喜爱和对人生无常的感慨。
开头两句“远山阵阵阴云起，芭蕉声碎愁人心”，先从视觉和听觉两个方面来渲染环境氛围，突出了雨前的氛围。“阵阵”两字用得十分传神，既写出了风力之强，又表现出雨势之大，给人以惊心动魄之感。接着“阁外小溪平，溪船罢采菱”，“阁外”与“小溪”相呼应，“溪船罢采菱”与“阁外”相照应，写出了雨前的宁静，也暗含着雨后的萧瑟。“罢采菱”三字表明了作者此时闲居无事的心境，同时也暗示了作者对采莲这一活动的厌烦情绪。
过片后，“碧山空对面，白鸟飞还见”，这两句虽然只写了景物，但通过景物可以想见人物的心理。面对眼前的山水，作者不禁想起了自己往日的往事，那曾经欢欣鼓舞、充满希望的岁月已如过眼烟云了。
最后二句“恼乱野人家，风吹处处蛙”，是全词的点睛之笔。“恼乱”二字用得极为巧妙，它不但写出了雨天的烦闷，而且写出了雨天的清新，把作者的情感推向了高潮。
整首词语言简练，意境优美，感情真挚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