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才见洛浦。无限凌波女。或笑扬红袖,人前立、风中舞。或与明镜语。娇相顾。或掩罗裙住。
悄无侣。方塘窈窕,迷藏犹在深处。穿梭小艇,恨未着侬摇橹。花里茶烟柳外路。归去。馀香长殢烟雨。
【注释】
洛浦:指洛阳,古都名。洛浦之水在洛阳城东,因而得名。
凌波女:古代传说中洛神的化身。
扬红袖:挥动红色的衣袖。
明镜:镜子。
掩:遮掩。
窈窕:幽深的样子,这里指荷花深处。
迷藏犹在深处:指花丛深处仍有一些未被摘取的花蕾,仿佛仍在那里玩耍。
穿梭:形容小船在水中穿来穿去。
恨:遗憾、懊悔。
茶烟:茶的香气和蒸汽。
柳外路:柳树旁的路。
殢(tiè):依恋、留恋。
【赏析】
《离骚》云:“制芰荷以为衣兮,集芙蓉以为裳。”王逸注曰:“此香木也,服之使人不妒忌也。”李贺以“洛浦”为题,正是借洛神之典故,抒发了对美好事物的无限向往与眷恋之情。全诗以“洛浦”起笔,写诗人今日才见到洛神化身的凌波仙子,她们在花丛中或笑或舞,或与人交谈,又或掩面而立。然而,她们的伴侣已悄然离去,只留下一片空寂。诗人于是乘上小艇,欲归去追寻那遗留下的余香,却又恨未能亲自摇橹。全诗语言优美,意境清丽,情感真挚,是一首富有艺术魅力的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