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将花甲,到而今、旧梦那堪回忆。去日苦多来日少,竟把韶华抛弃。辛味都尝,丁年早过,老尚谋生计。期颐纵享,劳劳惟问何趣。
只道文字招魔,聪明妨命,蹭蹬归天意。不信无才如我辈,造物也还相忌。世尽言愁,仆原抱恨,难禁悲中涕。疮痍满目,时艰谈甚经济。
【注释】
瞬将:刚刚。花甲:指六十岁,古时称人进入六十岁的年纪为“花甲”。那堪:哪堪,怎么堪忍。去日:昨天。苦多:辛苦很多。来日:今天。竟:竟然,居然。韶华:美好的时光或青春。辛味都尝:尝尽了人生的辛酸。辛味:辛酸、苦涩。丁年:三十岁。老尚谋生计:年纪老了还想着谋生,即谋生之艰难。期颐纵享:到了七十岁时享受天伦之乐(古代老人八十岁为“期颐”)。劳劳:勤劳的样子。惟:只有。问:探求,寻求。何趣:什么乐趣。只道:以为……只认为……文字:指学问。招魔:招致灾难。聪明妨命:聪明才智反而危害了性命。蹭蹬:不得志,不得重用。归天意:命中注定。不信无才如我辈:不相信没有才能和我们一样的人。造物:自然,天。也还相忌:也还会嫉恨。相:相妒,嫉妒。言愁:说忧愁。世尽:世间。言愁:说忧愁。仆原抱恨:原来就怀有忧愤。原:原本。抱恨:怀抱的忧虑和悔恨。疮痍满目:到处都有创伤和痛苦。疮痍:伤痕,创伤。时艰:国家正遭遇困难的时候。谈甚:还有什么可以谈论呢。经济:指国政、民生等方面的问题。
【赏析】
这是一首感伤词,抒发了诗人晚年对人生、社会以及历史的感慨。上片写人生苦短,感叹年华易逝,自己年老却仍要奔波谋生;下片写对世事的忧虑,感叹国家和人民遭受苦难,而自己无力回天,只能寄希望于未来。全词表达了对现实社会和个人命运的不满和担忧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