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杭州。好莺花寥落,烟水不胜愁。劫重神伤,形劳吏俗,琼思瑶想都休。蓦一朵、彩云飞下,认丰姿、重见杜家秋。影里情悰,尘中物色,纸上灵修。
艳说泰娘声价,住江天海市,占尽风流。潮长瞿塘,人归叱利,司勋梦醒从头。借一幅、崔徽图画,寄相思、价要百缣酬。毕竟文姬未赎,幻影浮沤。
【注释】
一萼红:词牌名。又名《玉楼春》。双调,九十七字。上片三仄韵,下片四仄韵。
郙以:词人自号。留香仙馆主人:指徐渭。
阁殿撰:指徐渭的官职。
好莺花寥落:形容杭州的好景致被战火毁坏了。
烟水不胜愁:指西湖的水波和烟雾都充满了悲伤。
神伤:精神受到伤害。
琼思瑶想:用来形容美好的想法。
蓦(mò)一朵:突然之间。
彩云飞下:比喻女子的美丽如彩云般飘逸。
丰姿:指女子的美貌。
杜家秋:杜甫的诗风。
影里情悰(qíng lǐ qíng cóng):影子里的情趣。悰,通“容”,情趣。
尘中物色:在尘世中寻找美好的事物。
纸上灵修:指写在纸上的美好的东西。
艳说泰娘声价:称赞妓女泰娘的名声。
占尽风流:形容非常受人们喜爱。
潮长瞿塘:形容江潮涨得高。
叱利:指四川的重庆,位于长江边。
文姬未赎:指的是东汉时期的陈宠,他曾经救出被卖为奴的蔡琰回家,并娶她为妻。
幻影浮沤:比喻虚幻的事物。
【译文】
古杭州的美景被战火摧毁了,令人心碎,形单影只的官吏,心中满是忧愁,连那美好的想法和幻想都被破坏了。突然一朵彩云从天而降,看到了她的丰姿,重见杜家秋的美色。影子里的情趣,尘世中的美好物事,以及纸上的美好文字。
妓女泰娘的名声被赞扬,占据了江天海市,非常受人们喜爱。潮水涨得很高,人归到重庆,司勋梦醒,从头再来。借用一幅崔徽的画,寄送相思,想要百缣酬谢。毕竟像陈宠一样没有赎回文姬,只是虚幻的影子,如同浮萍一般。
【赏析】
此词是徐渭在杭州作客时所作。上片描写杭州的景色,表现作者对杭州美景被毁的伤感和无奈之情;下片描写妓女泰娘的美态及作者对她的思念之情。整首词情感真挚,意境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