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桐花外雨丝丝。
正湘纹、午梦惊回。
睡起泪沾衣。
芳情不遣人知。
慵料理、酒斝茶卮。
拍幽恨惟有,膝横玉柱,手按金徽。
况卓娘薄命,新谱白头词。
堪悲。
相亲不相见,凭腕下、写出相思。
征棹已迟迟。
鱼腹书尚依稀。
最凄凉、鹊别鸾离。
从此后羡煞,秦家箫玉,彩凤双飞。
空思量昔日,同启锦囊时。
【译文】
窗外雨丝丝,正湘纹、午梦惊回。睡起泪沾衣。芳情不遣人知。慵料理酒斝茶卮。拍幽恨惟有膝横玉柱。手按金徽。况卓娘薄命。新谱白头词。堪悲相亲不相见凭腕下写出相思。征棹已迟迟鱼腹书尚依稀。最凄凉鹊别鸾离从此后羡煞秦家箫玉彩凤双飞空思量昔日同启锦囊时
【注释】
高山流水:古琴曲名,相传为春秋时期琴师俞伯牙和战国时期琴师钟子期所作。
刺桐花外雨丝丝:刺桐树开的花,在雨中显得格外美丽。
湘纹:指湘妃的眼泪,传说舜帝南巡时死在苍梧,二妃娥皇(或作女英)与弟舜帝相随而死,泪洒湘江,化为斑竹。
午梦惊回:中午时分醒来,突然惊醒。
睡起泪沾衣:醒来时,泪水沾湿了衣衫。
芳情不遣人知:芳菲的情感无法让人知晓。
慵料理酒斝茶卮:懒得去整理那些酒杯、茶壶之类的东西。
拍幽恨惟有膝横玉柱:只有用膝盖拍打来排解心中的幽怨。
手按金徽:用手按住琴上的金属钮扣。
卓娘薄命:指的是卓文君,汉代才女,与司马相如私奔,但后来被迫返回成都,与司马相如分手,过着贫困的生活。
新谱白头词:《白头吟》是一首著名的诗篇,相传是卓文君所作,表达了她对丈夫司马相如的思念之情。
堪悲:值得悲伤。
相亲不相见:虽然彼此亲近,却不能相见。
凭腕下写出相思:只能依靠手腕写下相思之情。
征棹:远行的船桨声。
鱼腹书:指古代书籍的封面,鱼腹部有书脊,因此得名。
最凄凉鹊别鸾离:最令人感到凄凉的是喜鹊和鸾鸟分别,象征爱情的结束。
秦家箫玉:指秦家的音乐,箫和玉都是古代乐器,这里用来比喻美好的音乐。
彩凤双飞:形容夫妻恩爱和睦,如同神仙一般。
空思量昔日:白白地回想过去。
启锦囊:打开锦袋,指书信往来。
【赏析】
《高山流水·弹琴》是一首描绘琴者弹奏《高山流水》时心情的诗歌。全诗通过诗人对琴音的倾听和感受,表达了他对妻子的思念和对她命运的同情。
首句“刺桐花外雨丝丝。”描绘了一幅美丽的画面:刺桐花开在雨中,滴滴落落的雨丝仿佛是大自然的音符,随着琴音的节奏飘洒而下。这里的“雨丝丝”既形容了雨水的形状,也暗示了琴者的心情。
“正湘纹、午梦惊回。”描述了琴者在梦中被湘妃的故事惊醒,醒来时泪水已经打湿了衣裳,这表现了他对妻子的深深思念和痛苦。
“睡起泪沾衣。”进一步描绘了琴者醒来后的伤心场景,泪水湿润了他的衣服,这更加凸显了他内心的悲痛。
接下来的几句“芳情不遣人知。慵料理酒斝茶卮。拍幽恨惟有膝横玉柱。手按金徽。”则描写了琴者在弹奏《高山流水》时的情感变化。他无法表达自己内心的情感,只能通过演奏来缓解痛苦。他用膝拍打琴身来排解心中的幽怨,而手则按住琴上的金属钮扣,这是为了保持演奏的节奏。
“况卓娘薄命,新谱白头词。”则进一步描绘了卓文君的命运和她所写的诗篇。卓文君是一个不幸的女子,她与司马相如相爱却因家庭原因被迫分离。她的诗篇《白头吟》更是表达了她对丈夫深深的思念之情。
“堪悲。相亲不相见。”这句诗表达了琴者对妻子无法相见的遗憾和悲伤。尽管他们可以亲密无间,但却不能在一起,这让他倍感痛苦。
“征棹已迟迟。”则描绘了远方行船的声音,象征着时间的流逝和生活的艰难。
“鱼腹书尚依稀。”则进一步描绘了书中的内容,鱼腹中的书已经被翻阅过很多次,但仍然清晰可见,这表达了对过去的怀念和对未来的不确定。
“最凄凉鹊别鸾离。”则描绘了喜鹊与鸾鸟分别的痛苦景象,象征着美好事物的结束和生命的无常。
“从此后羡煞,秦家箫玉,彩凤双飞。”“羡煞”表示十分羡慕,羡慕秦家能够拥有和谐的爱情生活和美好的音乐。
最后一句“空思量昔日,同启锦囊时。”则表达了琴者对过去的怀念和对现在孤独生活的感慨。他常常想起过去的共同度过的时光,但现在他只能在自己的琴声中寻找慰藉。
整首诗通过琴者的弹奏和情感抒发,描绘了一个充满诗意的场景,同时也反映了他对妻子的深切思念和对生活的无奈。通过这种独特的方式,诗人成功地传达了他的情感和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