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天语怜才,如今老却凌云手。
开元鹤发,茂陵铅泪,海天非旧。
长乐笙箫,连昌花竹,可堪回首。
算软裘快马,呼鹰緤犬,当时事,还能否。
摘尽瑶台星斗。
水哉轩、夜明如昼。
离骚一曲,清平三调,小盘珠走。
汉殿唐宫,能消几度,花阴杯酒。
闹筝琶腰鼓,红樱紫笋,上先生寿。

【注释】

水龙吟:词牌名。又名“湘月”、“白莲香”。双调,六十四字,上下片各四仄韵通叶。

寿尤悔庵六十:用辛稼轩的《满江红》词句为尤悔庵祝贺生日。

天语怜才:皇帝赏识人才的意思。

凌云手:形容人有超凡脱俗的才能。

开元:唐玄宗年号。

茂陵:汉武帝刘彻墓。

海天非旧:意指物是人非,人事已非。

长乐:汉代宫殿名。

连昌:唐代宫殿名。

软裘快马:指骑马出行的舒适和自由。

呼鹰緤犬:指打猎时呼唤鹰犬的欢快场面。

摘尽瑶台星斗:摘取天上的星辰,比喻高远的志向和抱负。

水哉轩:即水心亭。

夜明如昼:形容灯火辉煌如同白日。

清平三调:指古琴曲《清平调》,共有三首曲子,分别代表春天、夏天和秋天。

汉殿唐宫:指古代帝王的宫殿。

消几度:消磨了多少时间或机会。

闹筝琶腰鼓:指热闹的音乐演奏和舞蹈表演。

红樱紫笋:形容女子的美丽和娇嫩,也指年轻貌美的女子。

上先生寿:祝寿的人。

【赏析】

这首词写于作者友人尤悔庵六十岁的生日之际。尤悔庵是江西临川人,与辛弃疾同辈,两人交游甚密。此词即是作者为其祝寿而作。上阕先言其早年得宠于皇帝,后遭贬谪,如今已老;下阕则写其当年之才气,以及今日的感慨、希望。

起拍两句点明题旨,谓曾蒙圣主知遇,今老矣,不复凌云手。“曾经”二句,回忆昔时之情景:当时皇帝对尤悔庵赏识有加,恩宠无比,而尤悔庵亦以非凡才华,报国立功。然而,好景不长,因得罪权臣而被贬谪,从此再无出头之日。“长乐笙箫”“连昌花竹”,都是昔日繁华景象。“可堪回首”四句,写如今回首往事,不胜感慨。“算”字领起,总括全词。以下几句,则具体展开这种感慨之情。“软裘快马”,“呼鹰緤犬”,都是当年行猎时的情景。但而今呢?只能徒增惆怅而已。“当时事,还能否?”更是一问三叹,表达了对往昔岁月的怀念以及对当前境况的无奈感叹。

过阕承上接下,从不同方面进一步抒写其感慨之情。“摘尽瑶台星斗”二句,写自己虽然已经年老,但仍怀抱着高远的志向和抱负,不甘心就此沉沦下去。“水哉轩”,即水心亭,作者自号水心老人,故云。此言自己虽然年老体衰,却仍然像在水心亭一样,胸怀壮志,不肯屈服。“清平三调”,指古琴曲《清平调》中的三曲,分别代表着春天、夏天和秋天。此言自己虽然年老体衰,但仍然保持着青春活力,不减当年的风采。“汉殿唐宫”,意指古代帝王的宫殿。此言自己在当今社会,仍能保持一种高贵的地位,享受着皇帝般的待遇。“能消几度?消”,意为消磨了多少时光或机会。此言自己虽然已经年老,但仍然有许多机会等待着自己去把握和利用。“闹筝琶腰鼓”,写音乐演奏和舞蹈表演的热闹场景。此言自己虽然已经年老,但仍然能够欣赏到如此热闹的娱乐活动。“红樱紫笋”,指年轻貌美的女子。此言自己虽然已经年老,但仍然能够享受到年轻女子的陪伴和关爱。“上先生寿”一句,则是对尤悔庵的祝福。言自己虽然年纪大了,但还是希望能够继续为尤悔庵送上祝福和关怀。

整首词通过对过去与现在的对比,表达了作者对过去岁月的回忆、感慨以及对当前境况的无奈感叹。语言优美、意境深远,具有很强的感染力和艺术魅力。同时也反映了作者对于人生、对于历史的深刻思考和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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