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秋灯光乍定,露湿瑶阶冷。
香篆隔窗纱,团扇风前,人与花相并。
晶帘瓜果筵前饤,又漏声催饮。
莫道暂时欢,杯底银河,刚度凉蟾影。
【注释】
小院:庭院。花阴:秋天的景色。香篆:点燃的香料。团扇:古代妇女用的一种扇子,形状如合扇,常以画着花鸟的图案。晶帘:明亮的帘帐。瓜果:水果。漏声:计时器发出的声音。银河:银河,指天上的天河。凉蟾影:冷月的影子。
【赏析】
这首《醉花阴》是作者在中秋时所作的咏人兼咏物的小词,通过描写秋夜宴饮的情景来表现对人生、对爱情的深刻体验和感慨。全词写中秋之夜,借酒浇愁,赏花饮酒。词中“团扇”一词,既点明时间,又暗含了人物,使作品具有更丰富的意蕴。
上片写秋夜宴会的场景。“小院”,说明主人地位之低。“秋光”,指秋天的月光,暗示时间是在中秋之夜。“灯乍定”,指灯火刚刚熄灭。这里“灯”与“光”、“乍”与“定”,一语双关,既写出灯光刚刚熄灭,又表现出室内烛光渐灭、月亮逐渐升起的景象。“露湿瑶阶冷”,是说地上铺着洁白的台阶,被露水打湿后显得分外寒冷。“瑶”是美玉,此处形容台阶上的玉石光洁晶莹。“冷”字则写出了露水的清冷,也暗含了秋夜的寒意。“隔窗纱”,即隔着窗纱,这里既写出了屋内陈设的豪华,又写出了室外的清幽。“团扇风前”,既写出了人在风前的欢快状态,又点明了人物的身份。“人”指主人,“花”指花阴中的菊花,也暗示了宴会的主宾。这两句写的是室内的宴饮情景。
下片写室内宴饮的情形。“晶帘”句,是说筵席上陈列的瓜果晶莹剔透,十分诱人。“又”字,既是“又”是“再”的意思,也是“又”是“又一次”的意思,表明宴饮不止一遍。这两句写的是宴饮的过程,也是宴饮的场面。“莫道暂时欢”,“暂时”是“短暂”的意思,“莫道”是“不要说”“不要说”。这两句写的是宴饮的目的和心情。“杯底银河”,是说举杯欲饮之时,看到杯底倒映着的银河,联想到银河中牛郎织女的相会,不禁感叹人世间的短暂相聚,不如牛郎织女一年一度地相聚。“刚度凉蟾影”,是说刚喝到酒杯里的清凉液体,就看到空中的月亮影子移动了位置。“刚”是“刚刚”的意思。这句既写了宴饮的时间,也写出了宴会的热闹。
这首词写于中秋节夜晚,是一首咏人兼咏物的咏物词。词中所咏之物,是主人家中的花阴下的菊花。此词上片写秋夜宴会的景象,下片写宴饮的情形。从整体上看,全词写景抒情融为一体,情景交融,意境优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