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旗洛浦。
正舞罢霓裳,把侬留住。
宿火香篝暖逼,盈蹲清醑。
仙林一半瑶台种,怎添他、二分尘土。
伴今宵月,已过二八,尚同三五。
试说与、江南乐处。
有石栏金粟,小山花雨。
急棹轻舟载取,五湖同去。
王孙自昔飘零久,问何年、芳草归路。
揽衣乍起,斜飞露脚,马嘶人语。
【赏析】
此词作于宋孝宗淳熙十三年(1186),是作者在汴京任提举江东路常平茶盐时所作。上片写增伎桂娘的舞姿,下片写她的身世,表达了对她的同情。全词语言明快、流畅,情调轻松愉快,充满诗情画意,是一首别具一格的咏女子之作。
“风旗洛浦”,起笔就点出洛浦风旗的景致,渲染出一种幽雅清冷的氛围。
“正舞罢霓裳,把侬留住”二句。“霓裳”为唐代著名乐曲名,这里借以代指歌舞女艺人。“留”字用得巧妙,使女艺人仿佛有了人的感情,从而将读者引入了这幽雅的环境之中。
“宿火香篝暖逼,盈蹲清醑。”两句是说:女艺人的舞蹈已经结束,她便在温暖的火堆旁坐下,端起酒杯,品着香醇的美酒。“暖逼”二字,写出了环境之暖和,烘托出女艺人的欢快心情。
“仙林一半瑶台种,怎添他、二分尘土?”三句写女艺人的身世。据《旧唐书·音乐志》载,天宝年间,宫中有乐工数千人,教习音律,称为太乐。其中梨园弟子八百人,分属不同的部类。玄宗时,又增置了教坊,专门负责供奉内庭,教习歌舞,称“教坊梨园”。这里以“瑶台”比喻皇宫,说女艺人的家世本来自高自大,却怎奈世俗尘缘,不能摆脱,不免有些无奈。
“伴今宵月,已过二八,尚同三五”三句,写女艺人的寂寞之情。“二八”即古代妇女十五六岁,这里用来泛指年华易逝,青春难留。“同三五”则暗指天上的月亮,这里指良辰美景易逝。这几句,既表现了女艺人对青春流逝的感叹,也流露出自己怀才不遇的苦闷之情。
“试说与、江南乐处。”两句,化用白居易《琵琶行》中“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的诗句,表明自己虽身处繁华之地而心无所属,只能寄情于音乐之中。同时,也抒发了自己怀才不遇的苦闷之情。
“有石栏金粟,小山花雨。”两句写自己的生活环境。“石栏”、“金粟”都是形容花草的美丽,而“小山花雨”则是用杜甫《曲江对雨》中“花湿琉璃滑如玉”的句子来形容。这里的花草虽然美丽,但却无人欣赏,只能独自欣赏,这自然使人感到孤独和寂寞。
“急棹轻舟载取,五湖同去。”两句是说:既然无法摆脱这种孤独和寂寞,不如乘舟远游,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快乐。这里的五湖,指长江流经的地方五个湖泊,即今天的江苏、浙江等地区。
“王孙自昔飘零久,问何年、芳草归路。”两句是说自己的处境。“王孙”是指贵族子弟,这里指自己。“飘零”即漂泊,形容自己四处流浪的生活。“芳草归路”是说自己希望有一天能够回到家乡,过上平静的生活。然而,现实却是如此残酷,自己只能在这繁华之地度过每一天。
“揽衣乍起,斜飞露脚,马嘶人语。”“揽衣乍起”,形容自己突然从梦中醒来。“斜飞露脚”,描写的是夜深人静时的景象。“马嘶人语”,则是描绘了夜晚街上的景象。这三句,不仅描绘了夜深人静时的寂静氛围,也表达了自己内心的孤独和寂寞。同时,通过这些生动的描绘,也使读者更深入地感受到了词人的情感世界。
这首词通过对女艺人的描写,展现了词人对生活的感慨和追求。同时,也表达了词人对美好事物的向往和珍惜。整首词语言优美,情感真挚,给人以美好的享受,让人回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