篆烟一缕香微飏。犹掩轻罗帐。
伴人梅蕊两三枝。底事孤眠也到日高时。
明知晓暮来相见。未露残妆面。
几番催起故消凝。要识近来情味可怜生。
【注释】篆烟:香烟。一缕香:一缕烟雾。飏:飘扬。犹掩轻罗帐:还盖着薄薄的罗帐。梅蕊:梅花的嫩芽。底事:为何。孤眠:独自入睡。明知晓:明明知道。暮来相见:傍晚时分相见。未露残妆面:没有露出残妆的样子。几番催起:几次催促我起来。故消凝:因此感到忧愁。要识:想要了解。近来:最近。情味:情意、情感。可怜生:令人怜悯,可惜。
【赏析】
此词写一个女子对爱人的思念。上片写她因爱入梦,梦见自己与情人在黄昏里幽会,但见梅花盛开,不觉神飞心醉。下片写梦中醒来,只见情人不告而别,使她相思成病,憔悴不堪。全词以“篆烟”开篇,渲染一种温馨浪漫的气氛,然后写梦境中的情景,最后又回到现实,表现了女主人公因爱入梦,因梦成疾的痛苦心情。
上片写女子梦中与情人幽会的情景。起两句说,袅袅的炊烟缭绕如缕,淡淡的香气随风飘荡;她还把薄薄的罗帐紧紧盖上,以遮掩娇艳的容颜。这两句既写出了她对爱情的珍视,也烘托出她那种沉溺于甜蜜的爱情生活之中的幸福心境。三、四两句写她与情人深夜幽会。她与情人相偎相依地度过漫漫长夜,直到东方破晓。这里,“犹掩轻罗帐”一句,既点出“篆烟”之“一缕”,又暗示了女子与情人幽会的时间之久,可谓匠心独运。
过片承上启下,写醒来后女子的所见所感。“明知晓”,是明知故问,说明她已醒。“孤眠也到日高时”,是说她一个人睡到天明,直到天亮。这一“孤眠也”三字,不仅表明她一夜未眠,而且透露出她内心的孤独和寂寞。五句写她醒来之后的心情。“明知晓暮来相见”,是说虽然明知这是虚妄之事,但她仍然盼望着与情人在傍晚时分相见。“未露残妆面”,是说她没有化妆便匆匆起床去迎接情人,因为她心中充满喜悦之情,所以容光焕发。然而,“几番催起故消凝”,却是说多次催促她起身,她却仍久久不能从梦中醒来。“要识近来情味可怜生”,这句诗语极含蓄,是说要想真正了解她近来的心情和情味,恐怕是一件非常可悲的事情。
这首词以“篆烟”开篇,渲染了一种温馨浪漫的气氛,但这种气氛很快就被女子的相思之情所打破。上片着重写她的梦境,梦中与情人幽会,直到东方破晓。下片主要写她醒来之后的心情,虽然知道这一切不过是虚幻不实,但却始终无法从梦中醒来。结尾两句更是直抒胸臆,表现了她因爱入梦,因梦成疾的痛苦心情。全词语言清新自然,意境优美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