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风前玉树,煌煌腰下金符。陈琳檄草右军书。香满红莲幕府。
政自雄心抚剑,不妨雅唱投壶。长缨系越在须臾。看扫蛮烟瘴雨。
【注释】
①“皎皎”二句:皎洁如玉的风前玉树,辉映着闪闪发光的腰下金符。
②陈琳檄草:指陈琳写的讨贼檄文。右军书:指王羲之所写的《黄庭经》。香满红莲幕府:指李元让的幕府中充满了香气,犹如红莲盛开,十分华丽。
③政自雄心:即“正自”,意即正有。抚剑:手执宝剑。雅唱投壶:指高雅的唱歌和射箭游戏。
④长缨:大绳子。系:缚住。须臾:一会儿。看扫蛮烟瘴雨:指不久就能扫除蛮烟瘴雨,平定边患。
【赏析】
这是一首送别词。上片写李元让赴广东帅幕,英姿飒爽,气宇轩昂;下片写他即将挥师南征,平定蛮烟瘴雨,为国立功。全词以豪放雄健的语言,热情地赞颂了李元让的英雄业绩。
“皎皎风前玉树,煌煌腰下金符。”起首两句,点明送别的时间是在风清月朗之夜,地点就在帅府。李元让身材高大魁梧,像玉树临风那样潇洒挺拔。他腰间挂着金光闪闪的大令牌——金符。这两句是说李元让英俊潇洒,仪容不凡。
“陈琳檄草右军书,香满红莲幕府。”陈琳是三国时著名的辞赋家,他的檄文写得非常出色,能激励士气,鼓舞人心。王羲之的书法也闻名于世。这句是说李元让的幕府里洋溢着一种文化气氛,到处弥漫着清香,使人感到舒适愉快。
“政自雄心扶剑,不妨雅唱投壶,长缨系越在须臾。”这里说李元让胸怀壮志,决心用手中的宝剑去战胜敌人。他也喜欢高雅的诗词和游戏。不过,眼下他正在忙着准备出征南方,所以暂时还抽不出功夫来欣赏这些雅事。这里用了《史记·项羽本纪》《晋书·谢安传》的典故:“项羽有雄心壮志……(项羽)慷慨歌兮掉臂起……吾且拔剑斫断其podu(狗腿),不可与斗者!”(《史记·项羽本纪》)《晋书·谢安传》:谢安年轻时很喜好琴棋书画,后来隐居会稽东山,常常与朋友一起在岩石上吟诗作乐。一次他弹琴咏史,友人问他:“过去你曾经有过这样的经历吗?”谢安回答说:“过去我虽然爱好琴艺,但并没有像伯牙、子期那样的知音。”现在李元让正是这样一位英雄人物,他的雄心壮志就像项羽那样豪迈,而他在闲暇之余所从事的文化娱乐活动,则如同谢安当年在会稽东山那样高雅闲适。这两句是说,李元让虽然胸怀壮志,但他目前正忙于准备南征,暂时还不能欣赏高雅的诗歌或游戏,但一旦时机成熟,他一定会一展宏图,为国除害。这两句是虚写,表现了李元让的豪情壮志,也表明他对当前形势的清醒认识。
“长缨系越在须臾,看扫蛮烟瘴雨。”这里说的是李元让将在很短的时间内平定蛮烟瘴雨。这里用了一个典故。《后汉书·马援传》:“援不耐屈节于人,故虽交没不介。及到西京,进见,帝怪问曰:‘卿中国士人,今何为至蛮夷?’援据鞍顾谓帝曰:‘设使国家久安,臣尚率更仆杂处矣。’帝乃笑。”这里的意思是说,只要李元让指挥得当,很快就能把蛮烟瘴雨清除干净。这两句是实写,表现出了诗人对李元让的极大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