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逼银塘，凉生玉井。莲衣破裂西风猛。白蘋深处晚归来，汀洲一片山阴景。
几点云轻，数声烟暝。联拳啄碎澄波影。梦魂清断夜三更，一江明月芦花冷。
【注释】
银塘：指秋日的池塘。凉生玉井：指秋天的井水变冷。西风猛：形容秋风劲吹。白蘋：一种水生植物，这里泛指荷花。汀洲：小洲。山阴景：山阴，山之北面，指北边的江边。联拳：双翼。啄碎：击碎。清断：清醒。三更：深夜11点左右。芦花：芦花荡的别称。
【赏析】
这是一首咏物词。词人以清新的笔触，生动地描绘出一幅“秋”色图：“九莺图”，即《九歌图》。此画是王晋元所绘，有《宣和画谱》著录。
上片描写了一幅“九歌图”中的“九莺”图景。首句点明时间在初秋，地点在池边，时间、地点与“九歌图”紧密相连。次句写时令已是深秋，天气转寒。“莲衣破裂西风猛”，写“九歌图”中的“九歌”，此时已到了“离骚”时期，屈原被逐，流放在外，所以“莲衣破裂”喻指屈原遭贬谪后的境遇。三、四句写“九歌图”中的情景，“白蘋深处晚归来”，写“九歌”中的神女宓妃，从“白蘋洲”乘小船归来，她身着白色衣裳（“莲衣”），在秋风劲吹中飘然而至；而此时天色已经昏黄，归途遥遥。“汀州一片山阴景”写“九歌图”中的环境，“汀州”，即小洲，“山阴景”，指北边的江边景色。
下片描写了一幅“九歌图”中的“湘夫人”图景。“几点云轻，数声烟暝”，写“九歌图”中的“湘夫人”，“几点云轻”，写“湘夫人”的发髻上插着几支云彩般的簪花，随风轻轻摇曳；“数声烟暝”，写“湘夫人”的发髻上还插着几朵含烟待月的花，随着夜色渐浓，渐渐隐没于薄霭之中。“联拳啄碎澄波影”，写“湘夫人”手持长剑，像鸟儿一样振翅高飞，将清澈的波光击碎；“梦魂清断夜三更”，“梦魂”，指梦境中的化身。“清断”，形容“梦魂”清醒得如同被冰镇住了一样。“一江明月芦花冷”，写的是“湘夫人”的化身乘船离去的情景。
这首词以清新的笔调，细腻的笔触描摹了一幅幅如诗如画的秋色图画，使画面栩栩如生，令人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