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老园林,雨余庭院,偏惹蝶骇莺猜。蔫红皱白,狼藉满苍苔。正是愁肠欲断,珠箔外、点点飘来。分明似,身轻飞燕,扶下碧云台。
当初珍重意,金钱竞买,玉砌新栽。更翠屏遮护,羯鼓催开。谁道天机绣锦,都化作、紫陌尘埃。纱窗里,有人怜惜,无语托香腮。

【注释】

春老:指春天过去。雨余:雨水过后。偏惹蝶骇莺猜:被蝴蝶、黄莺惊扰,猜测。蔫红皱白:花已凋谢,色彩暗淡。狼藉:形容杂乱不堪。珠箔外:外面。点点飘来:形容落花飘散的样子。分明似:好像。身轻飞燕:形容花瓣随风飘落的样子。碧云台:高台名。当初:以前的时候,指年轻的时候。金钱竞买:用金钱买来。更翠屏遮护:更加有翠绿的屏风遮蔽。羯鼓催开:用羯鼓催花开放。谁道天机绣锦:谁说天工雕琢出锦绣般的花朵?都化作、紫陌尘埃:都化成了尘土。纱窗里:在纱窗里。有人怜惜,无语托香腮:有人在纱窗里默默怜爱,默默地托起自己的香腮。

【赏析】

这首词上片写春日园林景色之衰败,下片写人对落花的怜爱之情。全词意境清幽,含蓄蕴藉,耐人寻味。

开头三句,“满庭芳·落花”是词的上片,从“春老”、“雨余”二字可见,时令当为春季,地点则是庭院中,而“雨余”则见天气之阴沉多雨。“雨余庭院”,自然要使园中的花草树木受到损伤,“偏惹蝶骇莺猜”四字便写出了落花给昆虫带来的惊恐。

“蔫红皱白”,是说残花的颜色暗淡无光,这正与前面所说的天气阴沉有关。而“狼藉”二字,又写出了落花铺满庭院的情景。“正是愁肠欲断”,说明此时作者正在伤心难过之中。“珠箔外”,“点点滴”,都是形容花落纷纷,飘飘洒洒的样子。这里,既点明了季节,又渲染了气氛,为下文描写人物的活动作了铺垫。

过片后几句,是作者回忆当年与恋人欢聚的场面。当时他们曾珍视爱情,不惜一切代价把它当作生命一样地珍惜。但后来却因为误会而分离了,“更翠屏遮护”一句,写出了他们的爱情受到了阻碍和摧残。“谁道天机绣锦,都化作、紫陌尘埃。”两句以反问语气说出他们的恋情就像天上的彩凤一样美丽,如今却变成了尘土。“紫陌尘埃”四字,形象生动地描绘出了落花被风卷到路上的景象。“纱窗里,有人怜惜”,是说有一个人(她)在纱窗里默默地怜爱着这些落花,“无语托香腮”,则表明她心中充满了哀怨。“有人怜惜”一句,既写出了落花的美丽动人,也暗示出自己心中的悲苦。

这首词上片写的是落花,下片写的是赏花者,通过对比突出了落花的美。全词语言清新淡雅,意境清幽蕴藉,富有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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