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眸如旧。把世路羊肠,等闲参透。可笑小儿造物,种禾生豆。知非不觉年华骤,只消磨、沈郎腰瘦。金门方朔,玉阶颜驷,几番生受。
向此地、一麾还又。叹湖海凄凉,雨云翻覆。震泽西风,吹满浮邱双袖。霅馆秋登堪琢句,是衔觞、去年时候。新醅出瓮,好山当坐,且娱清昼。
【注释】
四十九自寿次澹心:四十九首词中自度曲,名为《自寿》,次第编于“澹心”集中。
青眸如旧:形容眼眉颜色像从前一样。
种禾生豆:比喻人生有起有落,如同种植的庄稼和豆子一样。
知非不觉年华骤:知道自己没有做错事,不觉得岁月匆匆流逝。
金门方朔:汉武帝时,方士栾大言自己能使五府(古代官署名)封侯。武帝信以为真,派栾大入海求不死之药,栾大却将黄金一笥送给皇上。后用“金门方朔”指受皇帝宠信的方士。玉阶颜驷:颜驷,西汉人,少为诸公客。汉武帝时,他向天子进谏,说诸侯国应分封给皇族子孙,不应封赏外戚。汉武帝认为他诽谤自己,将他免官归家,不久就病死了。后以“玉阶颜驷”比喻忠正之士被谗言蒙蔽而遭到不幸。
几番生受:几次遭受不幸。
湖海凄凉,雨云翻覆:形容仕途坎坷、生活艰难。
震泽西风:指秋风萧瑟。
浮邱双袖:传说孔子在游历列国时,曾乘船过震泽,见一渔人驾着一条小船,船上挂着两条绳子,一个渔夫在船上撒网,另一渔夫则在岸上拉着绳索,使网兜不断上下运动,捕鱼效率很高。后用来比喻工作效率。
霅馆秋登堪琢句:指诗人登上霅山亭子眺望秋天景色,并作诗吟咏。霅山在浙江湖州安吉县东南。
衔觞:饮酒后含着酒杯。
新醅出瓮:指新酿的酒倒入瓮中。
好山当坐:好的山景可让人坐下欣赏。
【赏析】
此词写于乾道五年(1169年)。词人四十四岁,因遭主恩中辍,自叹老境已逼,于是写下这首词。全词抒发了自己对世事的感慨以及对自己一生遭遇的无奈,表达了作者对人生、世事的深深感叹,同时也流露出对国家和人民命运的关切。
上片开头,词人用“青眸如旧”四字,描绘出自己年轻时的风采。“把世路羊肠,等闲参透”,表明自己对世事已经看透了。接着,词人以“笑小儿造物”一句,表达出自己对于世事无常、人事难料的认识。接下来,词人用“种禾生豆”来形容自己的生命经历,既表示自己曾经经历过人生的起伏,也暗示了自己的人生道路充满了曲折坎坷。
下片词人首先用“向此地、一麾还又”两句,表达了自己回到故地后的感受。“叹湖海凄凉,雨云翻覆”,这两句词人表达了自己对于国家和人民的深深忧虑。“震泽西风”、“霅馆秋登堪琢句”两句词人描绘了秋天的景象,并通过这些景象表达了自己对人生和世事的深深感慨。最后,词人用“新醅出瓮,好山当坐,且娱清昼”三句表达了自己对于生活的热爱和对未来的期待。整首词情感真挚,意境深远,是一首非常优秀的词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