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碧深红拥素裳。楚楚晨妆。淡淡残妆。霜姨雪姊伴昏黄。月在回廊。影在回廊。
寂寞孤山处士庄。漠漠湖光。剪剪云光。思量谁将配孤芳。风里兰香,篆里沉香。

【注释】

浅碧深红:浅的绿色、深色,形容颜色深浅不一。拥素裳:环绕着素色的长裙。楚楚:娇柔的样子。晨妆:早晨的妆容。淡淡残妆:淡淡的妆容残留下来的痕迹。霜姨雪姊:比喻月色。回廊:廊道,走廊。寂寞孤山处士庄:寂寞清静的山中隐士的住所。漠漠湖光:湖面水光渺茫。剪剪云光:如同剪纸一般轻盈的云彩。思量谁将配孤芳:想找个人来与自己匹配。谁将配:指谁能够相配。风里兰香:风中的兰花香气。篆里沉香:炉中沉香的味道。沉香:一种香料,有香味。

【赏析】

这是一首咏物词,上片写梅花的美态;下片由梅花联想到人,抒发了作者的身世之感。这首词写梅,以拟人手法,写得十分生动。

开头三句:“浅碧深红拥素裳。楚楚晨妆,淡淡残妆。”词人把梅花比作一个美丽的少妇。“浅碧深红”四字,写出了梅枝的颜色,又点明了时令。“拥”,是围的意思。“素裳”,即白衣裳。这两句是说,梅树枝干疏淡,花蕾娇美,像披着素纱衣裳的少女那样美丽。“楚楚”二字,写出了花蕾初开的娇羞神态。“淡淡残妆”是写花苞的娇嫩和含苞欲放,给人以美的享受。这三句写得很工细,但还不够,还要进一步描绘。

“霜姨雪姊伴昏黄,月在回廊,影在回廊。”这三句是进一步描绘梅花的姿态。“霜姨雪姊”是指月亮,这里用来比喻花蕾的形状和色泽。“伴”字写出了梅花与月亮相伴的情景。“回廊”,即回廊,古代宫室建筑前部转角处的两重檐廊子,多用来形容曲折的长廊。“月在回廊”,是说月光映照在回廊上。“影在回廊”,是说梅花的影子倒映在回廊上。这三句描写得也很生动,但还欠一笔神来之笔,要使画面更显生动。

“寂寞孤山处士庄”一句,是说梅花独自开放在孤山上,没有知音欣赏。“寂寞”二字,写出了梅花的寂寞处境。“处士”,指隐居在山中的人。“孤山”,是苏州城西的一座小山。“庄”,即庄园。“漠漠湖光”一句,是说湖水波光粼粼,映照着梅花的影子。“剪剪云光”一句,是说天空中飘浮着如剪似的白云。这三句是说,梅花虽然美丽,但没有人欣赏,只好孤独地开放在山间湖畔。

下片换头三句:“风里兰香,篆里沉香。”这两句是说,当风吹来的时候,可以闻到梅花的清香;而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则可以嗅到梅花的幽香。“香”,在这里是动词,有散发的意思。“兰香”,即兰花的香味。“篆”,是篆刻。这里是泛指印章。“沉香”,是一种香料。“香”在这里是名词,有香味之意。这三句写的是梅花的芳香。

末了三句:“思量谁将配孤芳?风里兰香,篆里沉香。”这几句是说:我正在思念一个能与我相匹配的人,这个人应该像风送来的兰花香味一样纯洁高雅,像篆刻中的香料一样沉静安详。“谁将配”,即什么人能够与梅花相互匹配。这最后两句是全词的主题所在,也是词人感情的集中表现。

这首词写梅花,以拟人手法,写得十分生动。词人通过对梅花外形、姿态、气味的描写,表达了自己高洁、孤傲的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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