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深柳浅,篱疏松密,臣玉尚有故宅。窥帘一片波光软,应念液池春閟。草满凝碧。昔昔暗通蓬岛梦,恨万里、高寒遥隔。莫更问、残劫龙天,尽许逭泉石。
遐想当年誓墓,山灵知否,黯淡孤臣心迹。压檐云絮,绕庭霜叶,总是闲愁凝积。倚烟峦迥峙,好与斜阳吊今昔。双华表、令威归也,不奈荒寒,空堂风雨夕。
【注释】:
八归 · 郦翁偕泛舟虞山之麓,过鹁鸽峰翁氏墓庐
溪深柳浅,篱疏松密,臣玉尚有故宅。窥帘一片波光软,应念液池春閟。草满凝碧。昔昔暗通蓬岛梦,恨万里、高寒遥隔。莫更问、残劫龙天,尽许逭泉石。
译文:
溪水深,岸边柳树矮,篱笆稀疏松木密布。臣子玉还有旧时住所。透过窗帘看见一片波光柔软,应该思念着去年春天封存的池塘。草木覆盖着青翠的湖泊。过去曾经暗暗地梦见与蓬莱相通的梦境,却恨万里之遥的高寒阻隔。别再询问那些残败的劫难了。让这些被赦免的人们去享受泉石的清幽吧。
遐想当年誓墓,山灵知否,黯淡孤臣心迹。压檐云絮,绕庭霜叶,总是闲愁凝积。倚烟峦迥峙,好与斜阳吊今昔。双华表、令威归也,不奈荒寒,空堂风雨夕。
赏析:
此词上片写虞山之游。“溪深柳浅,篱疏松密”二句是写虞山之游所见。“臣玉尚有故宅”以下三句是说,我虽身在异乡,但心仍系故乡。“窥帘一片波光软”,是说透过窗帘看见了湖面如镜的波光。“应念液池春閟”,意谓想到去年春天湖水结冰的景况。“草满凝碧”三句承上启下,说明自己虽在外地,但对故乡景物依然记忆犹新,“昔昔暗通蓬岛梦,恨万里、高寒遥隔”二句是回忆从前在家乡时,曾梦见与蓬莱仙岛相会的情景。“莫更问、残劫龙天”两句是说,不要再问那些已经过去的灾难了。“尽许逭泉石”一句是说自己已完全原谅了当年的灾祸。
过片“遐想当年誓墓”以下六句是写虞山之游所见所感。词人想象当年在虞山誓墓,而山神却知道这一切,只是默默地听着,看着。“压檐云絮”三句是写眼前所见的景色。“倚烟峦迥峙”,“倚”字用得极为传神,写出了山峰高耸入云,云雾缭绕,宛如一位仙女依傍着山峦的样子。“好与斜阳吊今昔”一句是说,趁着这美好的斜照的光景,来缅怀过去的一切。“双华表”两句是对《搜神后记》中王质烂柯的故事的改写,以王质化为仙人,指代了虞山的神山和仙境,表达了作者对神仙生活的向往之情。“不奈荒寒,空堂风雨夕”二句是说,尽管有如此美好的景色,但如今却只剩下一座空荡荡的祠堂在风雨中发出凄凉的声音。
本词写词人在虞山之游所见所感,全为写景抒情,语言清新自然,感情真挚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