麝帕曾笼,犀屏谁护,坠落人闲如此。无功画水,有恨遮尘,愁杀乘鸾仙子。还仗佳名聚头,纸醉金迷,洛阳争市。忍春风、回首檀镂筠析,上方珍庀。
难得是、双挺灵根,瑶池真相,付与徐黄妍史。霞般气色,雪样心情,也入梦华新纪。知否岧峣五云,红杏日边,和谁娇倚。剩班诗张赋,低徊吟望,岁云秋矣。
【注释】
麝(mò)帕:用麝香涂染的丝绢。“曾笼”句:意谓画扇上曾经绘有麝香袋,犀牛屏风等物,如今都失落了。
乘鸾仙子:指画上的女子。乘鸾指骑在鸾凤上,这里形容仙女飘飘欲仙的样子。
洛阳市:古代城市。这里比喻繁华的都市。
双挺:形容女子身材高耸。
徐黄妍史:即“徐娘半老”,指女子年纪渐长,但风韵犹存。妍史:美色,美好。
五云:天上五彩云霞,这里指神仙居住的地方。
张赋:指写诗作文。
【赏析】
词的上片,从正面描写画中女子的形象及其处境。开头二句,点明画扇上曾有麝香袋和犀牛屏等物,如今已无存。接着四句写画中女子的神态、心情,以及她所遭受的不幸遭遇。“无功画水”,是说她没有画出好的作品。而画中有恨,是说她内心充满了怨恨,无法排遣。这两句以反衬手法表现女子的愁苦。“还仗佳名聚头”一句,表明她的画艺很高。然而“纸醉金迷”,则说明她在繁华的都市中过着奢侈的生活,这是与她的清高身份不相称的。结尾二句,写画扇上女子回首遥望的景象,也是对女子命运的同情。最后一句“剩班诗张赋”,是说自己虽然能为女子写出许多诗赋,但也只能徒然地低徊吟望而已。全词由景及人,通过写女子之不幸和自己的同情,表达了作者对世态炎凉和人生无常的感慨。
下片,词笔转到女子的自身命运,进一步抒发感慨。首句“难得是”,是说世上难得有像她这样高傲的人;“双挺灵根”,是说女子的身材高挑,如同灵芝一般。“瑶池真相”,意思是说她的容貌像瑶池中的仙女一样美丽动人。“付与徐黄妍史”,意思是说她的美丽可以比得上徐娘或黄飞琼那样的人,“徐黄”是指历史上著名的美女徐惠,“妍史”是形容她的美丽如历史文献般流传。“霞般气色”两句,是说她的脸色像霞光一样美丽。“雪样心情”,则形容她的心情像雪花一样纯洁无瑕。这些句子都是写女子的美好形象。以下三句,是作者对她身世的慨叹。“知否岧峣五云”,是说世间很少有人知道她居住在五云之上。“红杏日边”,是说她常常在春天时在日边欣赏红杏花。“和谁娇倚”,意思是没有人和她一起欣赏美景。最后一句“剩班诗张赋,低徊吟望,岁云秋矣”,意思是我虽然能够为女子写诗作文,但也只能低徊吟望,岁月已经很快地流逝了。
全篇运用典故,写情抒怀,寄寓了作者对于世态炎凉和人生无常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