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为归生老。看翛然乌巾鹤氅,风姿犹好。偏喜镜台容易觅,扇底嫣然一笑。况才比、温郎还妙。架上彩毫应秃尽,须另寻、银管青螺扫。知长夜,被花恼。
莫嗤秋燕同潦倒。问平生、容成秘术,些些可晓。种玉仙缘天付与,消受翠鬟娇小。真妒杀、鹊桥天表。但得茂陵人似玉,任白头、大妇贻诗诮。诧掌上,明珠耀。
【注释】
贺新郎·怀陈其年:词牌名,调见《白石道人歌曲》卷下。
归生老:归隐的人。
翛然(xiāo rán)乌巾鹤氅(chǎng):指隐士。翛然,飘逸的样子。乌巾,黑色的头巾,古代隐士常戴黑帽。鹤氅,用羽毛制成的宽大的袍子,古人多用来表示隐逸。
风姿犹好:风度姿态仍很美。
镜台:镜子。
彩毫(háo):文房四宝之一,用羊毛制成的笔。这里指毛笔。
茂陵:汉文帝刘恒的陵墓。
【赏析】
这是一首咏叹隐居生活、赞美隐士的作品。上阕写隐士的风度和才情,下阕写隐士的生活状态。全篇语言清新明快。
“孰为归生老,看翛然乌巾鹤氅,风姿犹好。”开头三句,以疑问起句,引出下文的回答。“孰为”即“谁为”。这句的意思是说:谁是归隐之人?作者通过设问引出下文的回答。“看”字一转,由问而答。“翛然”二字,形容隐士之超脱不凡,洒脱自如。“乌巾”指黑色的帽子。“鹤氅”指羽服。两句大意是:你看那飘飘然而然的高冠长袍的隐士,风度潇洒,风采依旧。这一句既交代人物的身份,又渲染出一种高雅恬淡的意境。
“偏喜镜台容易觅,扇底嫣然一笑。”接着写诗人对隐士的喜爱之情。“偏喜”,偏爱的意思。“易觅”,轻易可得的意思。“嫣然笑”,形容笑容美好动人。两句大意是:我最喜欢在镜台边找到你,你的一笑如花似玉,令人喜爱。这两句既表现了诗人对隐士的喜爱,又进一步描绘出隐士的形象。
“况才比、温郎还妙。”接着写诗人对隐士才华的赞赏之情。这句中的“况”,况且的意思。“温郎”,即温峤,东晋名将、文学家,有《咏怀诗》。“温郎”在这里代指隐士。“妙”,这里是指才华过人。两句大意是:更何况他的才华胜过温峤还厉害呢?“架上彩毫应秃尽,须另寻、银管青螺扫。”接下来写隐士的才华已经用完,需要另寻新的笔墨来创作。“彩毫”,彩色的笔,这里指毛笔。“秃尽”,用完的意思。“银管青螺”,泛指精美的文房四宝,这里指笔管、笔尖等。两句大意是:他那些珍贵的墨色已经用完,现在需要另外找一支笔来继续书写。这几句写出了隐士的才华已尽,需要另寻新笔来创作的情况。
“知长夜,被花恼。”接着写隐士的生活状态。“知”,知道的意思。“长夜”,漫长的夜晚。“被花恼”,因为花儿而感到心烦意乱。这一句大意是:我知道漫长的夜晚中被花儿弄得心烦意乱。这几句描写的是隐士的生活状态,突出了他与世无争、悠然自得的性格。
“莫嗤秋燕同潦倒。”最后写诗人对隐士的同情之意。“莫嗤”,不要嘲笑的意思。“秋燕”,秋天飞来的燕子,这里指隐士。“潦倒”,困顿、失意的样子。两句大意是:不要嘲笑那些像秋燕一样陷入困境的隐士们!“问平生、容成秘术,些些可晓。”接下来写隐士的身世背景。“平生”,一生的岁月,这里指隐士的生平事迹。“容成秘术”,传说中容成真人所传授的长生不老之术,这里指隐士的才能和本领。“些些可晓”,意思是说这些本领是可以理解的明白的。两句大意是:请你告诉我,你一生的事迹,以及你所掌握的长生不老的秘诀吧!“种玉仙缘天付与,消受翠鬟娇小。”接着写隐士的身份和经历。“种玉”,指隐士修炼成仙,得到神仙的点化。“翠鬟娇小”,美丽的女子。两句大意是:上天把你托付给仙人,让你得到了神仙的点化,享受着美丽的女子娇小的容颜。这几句描写的是隐士的身份和他修炼的过程,突出了他与世无争、悠然自得的性格。
“真妒杀、鹊桥天表。”最后写隐士的美貌和才情。“妒”,嫉妒的意思。“鹊桥”,神话传说中牛郎织女一年一度的相会之地,这里比喻隐士的美貌和才华。“天表”,天上的星座或星宿,这里指隐士的名声和地位。两句大意是:我真嫉妒他,就像嫉妒天空中最耀眼的星星一样,因为只有他才能配得上这样的美女和才华。这几句是对隐士美貌和才华的高度赞扬。整首词通过咏叹隐士的生活状态和才情,表达了对隐士的崇敬和羡慕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