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马嘶天欲曙。细雨东来，早又留人住。铁马丁东檐际语。风飘残梦香如缕。
梦自南行人北去。南北分驰，却怪还相聚。劝梦归欤愁未许。秋江转眼销魂处。
【注释】
- 蝶恋花·雨阻句曲：词牌名，此处指词人因故滞留句曲山。句曲，山名，在今江苏句容县北。
- 细雨东来，早又留人住：细雨从东方传来，天快亮时却让我继续在这里逗留。东去，这里指从东方传来的细雨。
- 铁马丁：形容声音如马嘶一般宏亮。
- 风飘残梦香如缕：风吹过，梦中残留的气息像一缕香丝似的飘散。
- 梦自南行：梦从南方飞来。
- 南北分驰：分别驰骋于南北两方。
- 却怪还相聚：却奇怪梦竟然会与我再次相逢。
- 劝梦归欤愁未许：我劝告你回去吧，但你的忧愁却不同意。
- 秋江：指秋天的江流。
- 销魂处：使人销魂的地方。
【赏析】
此为作者被贬岭南途中遇雨所作。上片写羁旅之苦，下片写思乡之情。全词以“雨”为线索，贯串上下片，首句开门见山地点出“雨阻句曲”，说明作者此时正滞留在句曲山。“门外马嘶”二句，写自己被留在句曲山等待天亮的情景。“细雨”二字渲染了凄迷的气氛，也烘托出作者落寞的心情；“梦自南行”两句，是说南方来的梦境，偏偏又与作者不期而遇，这使作者感到十分惊异和欣喜。“劝梦归欤”两句，是说自己劝梦回到南方去，因为自己的愁绪不允许他留下。“秋江”两句，进一步抒写作者对南方的眷念，同时也暗含着对朝廷的不满情绪。结句“销魂处”既点明题面中的“雨阻”，又点出了作者内心的愁苦，表现了一种无可奈何、欲诉无门的复杂心理。
这首词写得曲折委婉，感情深挚。词中“劝梦归欤”一句，既是劝梦，又是对朝廷的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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