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沉云,酸风破雁,临分执手馀悲泫。他生未卜此生休,法缘难续尘缘断。
冰劫城麻,旋岚岩线,死生息息随流转。更从何处证前盟,人天渺渺成凄恋。
【注释】
癸酉:农历干支纪年名,指公元1233年。法缘,即佛缘,佛教用语,意指前世之因缘。尘缘,即人间缘分。
【赏析】
这首词作于作者出家后的第二年(公元1234年),当时他已到中年。
上片开头三句写临别时的情景。“踏莎行”是词牌名,这是一首借景抒情的词。首句“碧海沉云”,用一“沉”字,写出了海天相接的景象,也写出了云彩低垂,天色阴沉的样子。“酸风破雁”,一个“酸”字,使人想起了杜甫诗中“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的意境。这两句的意思是说:天空中的阴云越来越低,天气也变得很阴沉,寒风刺骨,大雁在凄厉的风声中飞过。“酸风”与“破雁”这两个词语都是用来描绘环境、气氛的,而作者却用了这样的词语来形容自己的心境。接着,“临分执手馀悲泫”一句,表现了作者与情人分别时的悲痛心情。“临分”是即将分别的意思,“执手”是指紧紧握手告别,“馀”是剩下的意思,“悲泫”则表现出作者的悲伤和哭泣。
下片开头三句写生死离合之事。“他生未卜此生休”一句,是说:我们是否还能再相见呢?“法缘难续尘缘断”一句,是说:由于佛家有规定,今生不能结婚,因此我们今生不能在一起。“冰劫城麻,旋岚岩线”二句,是用两个比喻来描写生死离合之事。这里的“冰劫”指的是佛教所说的轮回转世,“沙麻”是形容山石上的苔藓,“旋岚岩线”则是形容山崖上的裂缝。这些景物都暗示着死亡的到来。“死生息息随流转”一句,意思是说:生与死之间就像一条线一样,总是循环往复地转动。“更从何处证前盟”一句,是说自己无法再验证从前所立下的誓言和盟约。“人天渺渺成凄恋”一句,是说人在天地间渺小得如尘埃一般,只能留下凄凉的回忆。
这首词表达了词人对生死离合的感慨,同时也流露出了对未来的迷茫和对过去的留恋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