衾红小凤团花锦。熨遍金麸烬。炷香屏曲粉荷苏。月暗冷萤飞照夜檠书。
鸡声一报窗纱白。梦警西楼笛。枕回檀绣雨床秋。听惯鼓鼍寒打五更头。
【注释】
衾:被子。红:红色。小凤:指刺绣有凤凰的团花锦被。熨遍金麸(fu)烬:把金麸(一种用米粉做成的一种燃料)烧完。炷香:点上香。屏曲:屏风上的曲文。粉荷苏:荷花的香气。冷萤飞照夜檠(qíng)书:萤火虫飞来照看书灯。檠,一种用来照明的器物。窗纱白:窗帘已经揭开了。梦警:被梦惊醒。西楼:西边楼上。鼓鼍(tuó):鼓声,这里指更声。
【赏析】
这是一首闺怨词作。词人写立秋日的感怀,抒写了独守空闺的女子的孤寂愁苦之情,以及在孤独生活中对美好爱情生活的向往。
“衾红小凤团花锦”一句,写女主人公绣着小凤凰的红色锦衾,绣花精美细腻。这两句是全词的首句,起笔便描写女主人公的生活环境——一床红锦被,绣着凤凰图案,十分漂亮,但女主人公却无心欣赏,因为她正忙于绣制一件件精美的团花锦被,以期早日将它们嫁出去。“熨遍金麸烬”,写女主人公绣制锦被的辛苦;“炷香屏曲粉荷苏”,又写女主人公绣制过程中的情景,她一边烧着香,一边细心绣制;“月暗冷萤飞照夜檠书”,写女主人公在月光下绣制锦被的情景;她虽然在绣制,但却是在昏黄的灯光下,不时地被冷萤所扰。最后,女主人公还被梦中传来的鸡声惊醒。以上几句,从环境到心理,描绘出一个孤独寂寞、勤劳而辛苦的绣房中人的形象。
“鸡声一报窗纱白”,当女主人公刚刚进入梦乡时,一阵鸡叫声把她唤醒。“梦警西楼笛”,这时女主人公又开始做那个关于自己的命运和前途的梦了。“枕回檀绣雨床秋”,这句写的是女主人公醒来后,看到自己的枕头上还留有昨夜绣制团花锦被时沾上的水渍,想到自己在梦中也一直未能脱去这个令人痛苦的身份。“听惯鼓鼍寒打五更头”,这句写的是女主人公在梦中听到了五更的鼓声和鼍(tuó)的叫声,这声音在寒冷的早晨中显得格外刺耳。
这首词描写的是闺阁女子立秋日的书室生活。作者运用了比喻、拟人等修辞手法,生动地表现了女主人公的生活环境和内心活动,使读者能够深刻地理解其内心的孤寂与痛苦,并由此引起对人生命运和前途的深深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