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店伙说到将他妹夫扯去站了站笼,布匹交金四完案。老残便道:“这事我已明白,自然是捕快做的圈套,你们掌柜的自然应该替他收尸去的。但是,他一个老实人,为什么人要这么害他呢,你掌柜的就没有打听打听吗?”
店伙道:“这事,一被拿,我们就知道了,都是为他嘴快惹下来的乱子。我也是听人家说的:府里南门大街西边小胡同里,有一家子,只有父子两个:他爸爸四十来岁,他女儿十七八岁,长的有十分人材,还没有婆家。他爸爸做些小生意,住了三间草房,一个土墙院子。这闺女有一天在门口站着,碰见了府里马队上什长花胳膊王三,因此王三看他长的体面,不知怎么,胡二巴越的就把他弄上手了。过了些时,活该有事,被他爸爸回来一头碰见,气了个半死,把他闺女着实打了一顿,就把大门锁上,不许女儿出去。不到半个月,那花胳膊王三就编了法子,把他爸爸也算了个强盗,用站笼站死。后来不但他闺女算了王三的媳妇,就连那点小房子也算了王三的产业。
老残游记 · 第六回 · 万家流血顶染猩红 一席谈心辩生狐白
话说店伙说到将他妹夫扯去站了站笼,布匹交金四完案。老残便道:“这事我已明白,自然是捕快做的圈套,你们掌柜的自然应该替他收尸去的。但是,他一个老实人,为什么人要这么害他呢,你掌柜的就没有打听打听吗?”
店伙道:“这事,一被拿,我们就知道了,都是为他嘴快惹下来的乱子。我也是听人家说的:府里南门大街西边小胡同里,有一家子,只有父子两个:他爸爸四十来岁,他女儿十七八岁,长的有十分人材,还没有婆家。他爸爸做些小生意,住了三间草房,一个土墙院子。这闺女有一天在门口站着,碰见了府里马队上什长花胳膊王三,因此王三看他长的体面,不知怎么,胡二巴越的就把他弄上手了。过了些时,活该有事,被他爸爸回来一头碰见,气了个半死,把他闺女着实打了一顿,就把大门锁上,不许女儿出去。不到半个月,那花胳膊王三就编了法子,把他爸爸也算了个强盗,用站笼站死。后来不但他闺女算了王三的媳妇,就连那点小房子也算了王三的产业。”
译文:
话说这家店的伙计提到将他们妹妹的丈夫关进了笼子,并处理了他的事务。老残回答说:“这件事我已经明白了,一定是捕快设下的圈套。你们掌柜的应该帮他处理尸体。但他是个老实人,为何会被这样陷害?难道你掌柜的没有打听一下吗?”
店伙计说:“这件事情,一被发现,我们就知道了。这都是因为他嘴巴太直,惹下了麻烦。我听别人讲,王府南门大街上西边有个小胡同,那里有一户人家,只有父子俩。父亲大约四十来岁,女儿十七八岁,长得很漂亮,但还没结婚。父亲做点小生意,住在三间草房,还有一个土墙院子。这姑娘有一天站在门口时,遇到了王府的马队上的什长花臂王三,因为王三觉得她看起来挺体面,就动了心。不久,花臂王三看中了她。过了些日子,果然出了事。她的父亲回家发现后,非常气愤,狠狠打了女儿一顿,然后关上门,不让女儿再出去。不到半个月,花臂王三就找了一个借口,把他的父亲当作了强盗,并关进笼子里。后来不仅女儿成了王三的媳妇,连那点小房子也被算作王三的财产。”
赏析:
这段文字是老残在讲述一个发生在京城的悲剧故事。故事讲述了一位女子与王府马队的什长之间发生的故事。女子原本是一位未婚少女,因为父亲的一些原因而被卷入这场纷争之中。起初,女子并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但随着事态的发展,她的父亲发现了真相。最后,男子的父亲被当作了强盗而遭受不公正的待遇,女子也因此成为了他人的媳妇和财产的一部分。这个故事反映了当时社会的不公和人性的扭曲。